沈散培笑问:“一起打天下的重臣还活着的不少,为何只让我前去?”
“只召见您?”
“福安是这么说的。”
沈怀信若有所思的点头,太后要叙旧,只能是和一起打开下的那些人,可她却只召见了父亲,显然是有事要和父亲谈。太后亲自出面相谈的事,不会小。
恒朝现在外忧已解,内患还远称不上,而且皇上英明,怎么看都是蒸蒸日上之象,不应该有让太后忧心的事才对,难道是他遗漏了什么?
想不出来,沈怀信直接道:“儿子愚笨,请爹指点。”
“不是你愚笨,是你手里的情报不够。”沈散培慢悠悠的往前踱步:“结亲讲究门当户对,可就是这个门当户对触到太后的逆鳞了,从你母亲婉拒皇后给你议亲得了太后封赏来看,太后不打算再容忍他们坐大了。”
沈怀信是读着史书长大的,自是知晓重臣结亲不止是一加一这么简单,可是:“有史以来便是如此,太后想动这一块,怕是不容易。”
“莫小看太后。论手腕,太后比之先皇要更强硬,论手段,也是太后更层出不穷。先皇能在起事后那么快站稳脚跟,之后更是得到许多人的支持,太后居功甚伟。只是她做这一切的目的就是为儿女报仇,之后报了仇,先皇也得了天下,她曾一度离开宫中,先皇苦劝都没留住。至于后来为何回来,怕是在外看了些不平之事,多半和女子有关,不然不会站到那些女大人背后助她们成女子书院之事。”
沈散培摇摇头:“说远了,太后不理事则罢,她若想要理此事,那定是要成了才会罢手。”
“难。”
“是啊,难。”沈散培笑眼看向儿子:“我们爷俩怕是要成先锋军了。”
沈怀信下巴微抬:“儿子不惧。”
“男儿伟丈夫,就该有这勇气。”沈散培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安心,爹手底下的先锋军从来不是送死军。”
沈怀信虽不惧,却也不知此事会往哪个方向走,索性先放下静观事态变化,眼下他有自己想行之事:“爹,我有东西给您看。”
“哦?”沈散培顿时来了兴致:“能让你宝贝的定是好东西,走走,看看去。”
沈怀信把父亲带回自己的书房,请父亲坐下,将珍藏许久的四册书拿出来放到他面前。
“您看看。”
“这就是你的宝贝?”沈散培看了看四本书的书名,落款是‘致和’,好似不曾听闻有这么个人,不过能让怀信献宝似的送到自己面前的书,当有他出众之处。
抱着这样的想法,沈散培打开《致和观》看起来,原本悠闲的心思渐渐收敛,认真的逐字逐句的细看,每一页都翻得很慢。
沈怀信也不急,把茶具拿出来慢悠悠的煮茶,倒好茶后又自顾自的摆开残局慢慢破,他知道父亲一时半会没空理他。
这一等,就将近一个时辰。
沈散培将书合上,致和,好似在哪里看到过这个名字,但名字有重叠,且这么有大才的人不该名声不显才对,最重要的是:“这几本书你从哪里得来?”
沈怀信坐正了回话:“桂花里。”
“桂花里?”
“准确的说,是同心府司竹郡常信县东源乡桂花里。”
“……”沈散培瞪他一眼,笑骂:“小兔崽子。”
沈怀信也笑了笑,站起身来郑重相告:“她叫乔雅南,是儿子心仪之人,亦是儿子想要白头偕老之人。”
沈散培看着长身玉立的儿子,骄傲感油然而生。这事放到京城中任意一家都是绝无可能的事,可怀信却敢如此直言告知,可见对自己这个父亲有多信任。
“想好了?不会后悔?”
“想得清清楚楚,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