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过山风反应,周围突然亮起一片火把,到处都是端着火铳的步兵和骑着战马的骑兵,隐约间,还有几个大号黑疙瘩,遭了,他们还有火炮?
突然出现的包围圈让原本士气就不算高的山匪们顿时大乱。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早知道了?”鹞子满脸焦急的问道。
“我哪知道。”
此时过山风的额头也流出了冷汗,他把一切都计划好了,可本该醉酒酣睡的家伙们,怎么比自己还精神?
更让过山风想不到的是,那些商人护卫,竟然也出现在这里,叶天怎么能调动他们?给了银子还是许了什么好处?
过山风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柄手铳,对天开了一枪,怒吼道:“都安静!现在咱们被包了饺子,越乱,死得越快!
你知道你们这叫啥么?屡降屡叛!上次你们投降,叶天饶了你们,这次还能饶了你们么?不想死的,就把家伙都握紧了!爷爷带着你们冲出去!”
过山风的死忠们也纷纷叫喊,喝令喽啰们准备死战。
看着渐渐稳住的山匪,真木泉有些好奇的问道:“叶天,你怎么知道他们今晚要作乱?”
“知道什么叫料事如神么?我观山匪们近日有些异动,总是三三两两的聚集,而且今日是他们最佳的动手机会,他们要作乱,定然是今夜!”
对于真木泉崇拜的小眼神,叶天十分满足,反正他是不会告诉小皇帝,山匪里早就混入了暗探,这一切,都是自己掐指一算,算出来的。
“这些山匪,如何处置?”带着部曲赶来的安泽贺皱着眉头问道。
“你觉得呢?”
琢磨了好一会,安泽贺也琢磨不出个好办法,而旁边的真木泉也是一副苦思的样子。
人数太多了,总不能都杀了,可他们投降了又反叛,信不过,留着肯定有后患,要是放了,那百姓们肯定要遭殃。
“把他们都放了!”
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众人扭头看去,一个苍老却挺拔的身影正在快步走来。
看到野真未过来,真木泉只能对叶天露出了无奈的苦笑。
得知真木泉出现在骙亭,野真未就随着侍卫们一起赶来,见到真木泉后,张口就是一番训斥。
今夜的事情原本瞒着老夫子,可动静太大了,他还是过来了,老学究依然保持着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作风,张口就要放走所有山匪。
“老师,万万不可呀。”
“不可?为何不可?难道你要把他们全部诛杀不成?三千余人呀,这可是滔天罪孽!”
“当然不能全杀了……”
“那你要将他们继续留在骙亭?看押他们,要花费多少人力,这些人每日又要耗费多少钱粮?”
喷的真木泉乖乖闭嘴后,野真未扭头问道:“叶天,你虽是周人,可如今也是我北安的军巡使,你来说,应该如何?”
“老大人可知道,他们之前便以投降,如今再次反叛?”
“古人云‘是以圣人执左契,而不责于人’,又曰大小多少,报怨以德,岂能因为他们反叛一次,就肆意杀戮?”“放了他们,他们继续为祸山民,又该如何?”
“不可能!”
“这又是为何?”
冷哼一声,野真未满脸自信道:“兴农桑以养其生,审好恶以正其俗,宣文教以章其化,立武备以秉其威,明赏罚以统其法,这才是真正的治国之道,如今百姓生活富足,只需加以教化,他们回乡之后,自然会安分守己。”
也多亏了野真未不是大周官员,否则就凭他这句话,叶天就能弄死他。
“老师,您的治国之道不算有错,可用在山匪们身上,就是大错特错,如何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