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几人站在流光岛外,向着鲛族一众挥手告别,秋风萧瑟,满岛枯叶纷纷。
墨故渊站在破军的船头,望着渡口边那些鲛人,他们未曾离去,一直目送着自己一行人,直到消失在海平线的尽头。
沈念笙脸色仍旧苍白,他站在一处高山之上,目光迷离望着大海,落寞孤凉。
身后,有人轻轻走了上来,望着沈念笙形单影只的背影,他没有说话,半响,缓缓走了上去,和他并肩而立。
沧海的水,千万年都是如此,漆黑深邃,浩瀚无垠。
两人相顾无言,直到落日余晖,冷意渐起,暮光将两人身影拉长,在流光岛上绰约闪烁。
“回去吧,天都暗了,你伤势还没好,可别着凉了。”鲛司南转过头朝沈念笙轻轻说道。
沈念笙自嘲,道“回去,回哪去?”
鲛司南静静看着他,莞尔一笑,道“当然是回到鲛族,回我们的家。”
沈念笙身体一震,他摇了摇头,自顾说道“我杀了素素,你忘记了吗,你能原谅我,他们不会,我回不去的。”
似是早就知道他会有此一说,鲛司南咳嗽了两声,后方,有阵阵沙沙作响的声音传来,有红光映照,和天边彩霞相互映辉。
沈念笙察觉异样,他回头看去,只见率先当头的正是鲛暮云和鲛暮烟两人,在后方,是鲛族余下的族人。
“他们......”沈念笙疑惑不解,他看向鲛司南,后者只是朝自己点了点头。
“臭小子,都是一家人,还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赶紧滚回去收拾东西,跟我们一块回三重海。”说话的是鲛暮晨,此时精神抖擞喊道。
沈念笙不可置信,看着后方所有的鲛族,他微微颤抖肩膀,眼泪涓涓而流。
“念笙,你忘记了你之前说的吗?”
沈念笙愕然抬头。
“你的身体内也流着鲛人的血啊。”
是啊,他的身体里也流着鲛人的血,那是他的母亲,鲛司雨留给他最珍贵的血脉。
“以后你就是我的孩子,以后,你还要挑起鲛族的重担,不要让我失望啊。”鲛司南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和笑道。
沈念笙拼命拭去眼泪,重重点头,脸上却是有着一丝解脱的笑容。
未来时光清浅处,终将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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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内域,苍茫岛上,到处一片狼藉,火光冲天,尖叫声此起彼伏。
李博然独自站在一处崖颠之上,眼眶通红,望着地下的一幕,嘴角阴鸷一笑,满是得意。
“老祖宗,可要将血池天界的范围扩大么,以免有漏网之鱼。”在李博然的身后,站着数位赤裸上身的异人,他们浑身血红,头生双脚,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李博然望着地下被圈禁的氐人一族,又撇了撇居中那风韵犹存的柳烟尘,此时她还在顽强抵抗血池天界的压迫。
“不必,我这躯体本就是蛊虫寄宿,真身未至,在扩大怕是就要分散结界的威力,你们沿岛外开始搜查,仔细寻找每一处,切记不可放过氐人任何一人。”李博然吩咐说道。
身后几人躬首领命,径直朝着四周散了开去。
李博然斜眸望着地下,脸色渐渐隐有疯狂快意,他朝底下的柳烟尘喊道“何必负隅顽抗,这血池天界就是我为你们氐人精心准备,天生压制你们的血脉之力,你能抗到何时?”
柳烟尘咬牙切齿,她恨恨的看向被人操控的李博然,脸色苍白,怒道“辰砂呢?你把她怎么了?”
被玄木操控的李博然幽幽一笑,道“等你们被我一网打尽,就知道她在哪了。”
柳烟尘环顾四周,外围全是血蜥蜴一族的人,他们虎视眈眈,垂涎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