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将我种在大荒该有多好,哪怕我不发芽,哪怕我就只是一粒种子,能一直呆在他的身边也很好啊。”灵枫躺在地上,浅浅说道。
麻姑摇了摇头,道“傻丫头,你不长大,哪有这些儿女情思,又如何会念想他来过的痕迹。”
灵枫笑道“也是,无他便无我,只是他来了一趟,却将我留在这里,这一生太苦了。”
我不敢说我想你,那些淌过沧海桑田的旅途,我逢人只是告诉他们我想去你在的地方。
你应该是记得我吧,那颗被你揣在怀中的枫树种子,被你埋在荒芜下的希望,带着你的憧憬,在大荒开出十里笙歌,如你所愿。
我做到了,你呢?
“奶奶,沧海上的永恒岛我曾听他说起有一种花叫双生花,我想吃下它,保存这片枫林。”
“双生花是需要两个人一起吃的,若你自己吃下双生花黑白两萼,可是会变成双生花本体的。”
“就让我留在永恒岛吧,长眠不醒,枫林无他,也与我无关了......”
那个种树人,种下一棵枫树,枫树开成了枫海。只是后来种树人走了,那颗枫树也枯萎了,只剩大荒如火的枫林,依旧四季交替,再无生机。
有些人来过,却恨不得他从未来过。
有些人来过,种下希望,仍是空欢喜一场,荒芜之地最后仍是荒芜。
北溟鹏讲这个故事的时候很慢,石棺里的空心人早已不复存焉。
北溟鹏其实知道石棺里就只有一根枫木罢了,服过双生花的灵枫,已经成了花体的宿主,是双生花的诅咒或是她的执念。
北溟鹏看着汲清闭着眼的姿势,细细观察下,才发现她竟然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这丫头......难道我先前讲的都白说了?”北溟鹏哑然。
然而北溟鹏不知,睡过去的汲清做了一个梦,梦境里全是有关灵枫那些年一个人独自守候在大荒枫林的日子,一个人,一个信念,支撑着灵枫走完无数个春秋四季。
那里,汲清看的是忧郁同情,心里直呼难受。
等到后来,汲清发现梦境画面突变,她莫名奇妙就来到了长满双生花谷堆前,居中有一根枫木,在枫木的树干上,有几行小字赫然映入眼帘。
“三生石上刻三生,斩相思,恨别离,憎痴情。”
“双生花下诀生死,死花者,落忘川,血骨枯。”
“花锁枫痕,以我咒怨,怨我所爱,孤魂野鬼。”
汲清小声念叨,这一刻,她忽然有些痛恨灵枫刻下的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