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城攀上了城墙,张福正指挥显武营架设神火飞鸦,布置轰天雷。
范广跟张石头一身是血,在城墙上就着地势讨论接下来的战斗,见到苏城,张石头噗通一下跪了下来。
“千户,末将有罪,破坏大局,死了这么多兄弟。”
苏城上去就是一脚,把张石头踢了个倒栽葱,向后滑出老远,一直到撞上一架神火飞鸦,哗啦一下撞散了架子,这才被旁边的显武营的兵拉住了。
“混蛋玩意,出发前老子怎么吩咐你的,不能意气用事,连我的话都敢不听。”
“人救出来了没有?”
苏城喝问着。
旁边范广小心翼翼的:
“回都督,救出来了,被耀武营千户所的人送出来了,石头兄弟嘱咐我不让我冒头,是我看不下去,领兵出来,乱了都督大计,罪责在我。”
“范大哥你不用抢,罪……”
“嘭”
“哗啦”
想要跟范广抢罪的张石头刚上前来,就被苏城一脚给踢了回去,又撞散了一架神火飞鸦的车子。
苏城拍了拍手,指着白羊关外响起的号角说着:
“瓦剌人吹总攻的号角了,你们两个的罪,就看能不能挡住瓦剌八个万人队的轮番攻击了,挡住了,咱们就能活,挡不住,咱们就得死在这。”
张石头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语气坚定:
“千户放心,就算把我的千户所拼光了,把我张石头拼没了,也绝不让瓦剌人前进一步。”
苏城看着瓦剌的精骑开始成阵,语气无奈:
“死不死的,咱们自己说了不算,要看是瓦剌人的刀快,还是咱们的火枪硬。”
“传我军令,火器营准备,把瓦剌前面的千人队放过来,就炸掉两侧的房子,毁了大道,先灭了也先是前锋精骑,给兄弟们练练胆。”
范广领命去了。
战斗,开始了。
瓦剌精骑结成了阵型,沿着长街直冲而来,前排的铁蹄翻飞。
明军车阵在前,长矛手架起,矛戈林立。
神火飞鸦已经燃起了引信,呲呲呲的烧着。
显武营火器兵罗钊手里握着三眼铳,紧张的指着不远处的骑兵。
第一次打仗的罗钊很紧张,紧张到腿肚子抖个不停,紧张到肠子都有些打结。罗钊原本是河南的备操军,进京之前就干些散碎的活儿,从未想到会出来打仗。
也从未想过会成了手里拿三眼铳的火器兵。
“爹娘哥姐妹子小弟爷奶保佑,保佑我活着回家,保佑我娶个媳妇,保佑……”
罗钊口中念念有词,因为忐忑,好几次数错了顺序。
旁边的总旗武大头提醒了他好几次,最后武大头不耐烦了:
“别念叨了,中不?俺耳朵都起茧子了,你咋还没念顺嘴呢,这就打仗了,你还瞎唠叨啥玩意!”
罗钊想要回答一句,前面就响起了轰天雷的炸响声音,比往日里演武的时候,要响的厉害的多。
大团的火光在街道两旁亮起,两人多高的土墙轰然倒塌,大团的土块飞起,烟尘弥漫了大半个街道,拦腰截断了瓦剌精骑的骑兵阵。
“杀”
营队的声音炸响。
罗钊下意识的吹燃了火折子,想要点燃三眼铳,旁边的武大头一横枪,撞到了罗钊胳膊,火折子一下飞到了旁边刘二的脸上,烧了半条眉毛。
刘二是个举枪兵,正用身体死死压住枪杆,枪头已经刺穿了一个瓦剌兵的战马,灭火慢了半分,半边眉毛就没了。
“轰轰轰……”
罗钊的三眼铳终于喷出了火光,铅子打了出去,罗钊亲眼看到一个骑兵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