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变暗,朔风四起,呼啸寒风吹的地上的雪粒子翻滚着向前。
官道被大雪掩埋,已经完全看不到了。
石头骑在马背上,胡子眉毛全都冻成了白色,看着还是一望无际的雪原,石头恼火的嚷嚷了:
“老孙,咱们是不是走错了,你丫的怎么到现在还看不到独石口的石墙。”
孙勇同样坐在马背上,眉毛胡子同样也是白的白,结冰的结冰。
“我怎么知道,老子又不是老谢那狗鼻子,怎么知道路对不对!”
说着,孙勇向后看了看,只见身后的大军累的也是歪七扭八,大旗都举歪了,马匹都在冒着热气,兵勇都在喘着粗气。
不能再这样走下去了。
孙勇心中有些烦躁,雪地行军苦难,如果再这样走下去,怕是不等走到独石口,麾下这一众兵勇不被饿死,也被累死了。
“田老六,田老六呢?”
孙勇对着前军喊了。
没多大功夫,一个老苍头就被两个亲卫从前面拖了过来。
田老六扶正了跑歪的翻皮帽子,仰着头问马上的孙勇:
“副总兵叫我啥事?”
“左近离咱们最近的地儿是哪?”
孙勇捏着眉毛上的雪珠,烦闷的问着。
田老六四下看了看,指着西北方向:
“西北方过了山梁就是永宁卫,咱不是去独石口吗?去永宁卫可就耽误时间了,我可不想绕道永宁卫走一遭再向东,这路可难走了。”
“啪”
石头甩了田老六一鞭子,骂骂咧咧:
“娘的,让你怎么走就怎么走,田老六屁话不少。”
孙勇烦躁的挥了挥手:
“去永宁卫暂歇,明日再去独石口。”
一行人改变方向,在天黑前,赶到了永宁卫。
永宁卫的指挥使接待了他们,说着近日有瓦剌人窥视的事儿,判断草原上应该是遭了白灾,想着劫掠活命了。
用过了晚饭,孙勇心中烦躁,就没有睡觉,披着甲,在城墙上巡视。
夜半的时候,孙勇正在望楼内打瞌睡,值守城墙的百户叫醒了他。
“有瓦剌人要攻城。”
百户明显是刚睡醒,说话都有些迷湖。
只见城垛外面,已经起了火光,火光冲天,照亮了大片的雪地。
孙勇趴在城垛上,向下看去,只见瓦剌人的马队几乎充塞了永宁卫南门外的道路,上百人推着一辆冲车向前,数目不下三千人的马队在后押阵。
有仗打了!
孙勇摩拳擦掌,只觉浑身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了。
他转过头,吩咐旁边的百户:
“让你的人全部上城备战,遣人去通传军令,命张副总兵调集全军,准备全灭这股瓦剌人。”
城内立即动作起来了。
在瓦剌人终于把冲车推进城门前的时候,石头领兵已经赶到了城下。
孙勇终于数清了城外敌军的数量。
三千。
永宁卫的指挥使被吓得脖领子冒汗,永宁卫城内只有一卫兵马,吃空饷的有三千,实际兵马只不到两千人。
若是被这三千人破了城,他也只能跟杨洪的儿子杨俊一样,弃城而逃了。
现在好了,有两位副总兵领来的这三千人,全部吃下这股攻城的瓦剌人,也是有希望的。
……
苏城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天光大亮。
匆匆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张勇携裹着一股冬日的凛冽寒风,冲进了卧房。
“大捷啊,公爷。”
手里捧着一份军报的张勇满脸兴奋,挥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