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高悬,北风呼啸,街边还能看到星星点点的白雪。
前英国公府,现在的英德伯府门前,官差林立,锦衣卫与东厂番子络绎不绝。
双手双脚皆戴着镣铐的张軏落魄的走来,灰白的衣服上血迹斑斑,后面跟着两个差役,前面是英国公府的台阶。
“走。”
后面的差役恶狠狠的推了张軏一把。
张軏一个踉跄,倒在了台阶上,连日的毒打、拷问,耗尽了张軏的精气神,最让他无语的是,朱仪那孙子招了,自己的硬扼,不过是让舒良跟卢忠嚣张的嘲讽自己是傻蛋的证据。
“张都督,传承三代的英国公,因为你,就要被夺爵充军了,你有什么感觉?”
舒良阴恻恻的声音响起。
张軏挣扎着起身,看着站在台阶上的舒良,旁边一脸冷漠的苏城,脸色狰狞扭曲:
“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你舒公公这次是赢了,总有一天,你是会输的,到时候,你会死的比我还难看。”
这时候,公府门内传出了凄厉的叫嚷声,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响起: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我家三代国公,岂是你们这些下贱之人可以轻辱的,滚开。”
张輗大踏步的走了出来,几个差役围在他身周,不敢动手。
舒良看着嚣张的张輗,笑了:
“好一个三代国公,给我拿下。”
“舒良,你这个蛊惑圣上的阉人,祸乱朝纲的内宦,王振就是你的前车之鉴,我杀了你。”
张輗大吼一声,冲了过来。
两个站在门侧的锦衣卫突然出手,一左一右,两把钢刀架在了张輗的脖子上。
殷红的血流了下来,张輗若是再向前冲一点儿,脖子就要分家了。
看着张輗的模样,舒良更得意了:
“张輗,因为你这一冲,我对你英国公府更瞧不上了,你兄弟还知道成王败寇,你就是个废物啊,连形势都看不清楚。”
“来人,传我的令,对后面那些人都粗鲁些,原本顾忌他们是国公府,现在没必要了,他们家把咱们叫做下贱之人,那下贱之人就不必顾惜他们这贵人,抓人的时候捆结实,拉人的时候务必扯倒几个轱辘。”
有番子大声应命去了。
张軏看了被架住的张輗一眼,叹了口气,阶下囚不好当,也没必要再教育他了,让他再顺着自己的心意做最后一次自己吧。
小小的张懋从门内走了出来,昂首挺胸,见到苏城跟舒良的时候,双手抱拳,微微躬身:
“见过公爷,舒公公。”
苏城换了一礼:
“英国公。”
舒良见苏城还礼,只得不情不愿的还礼:
“英国公。”
张懋看了自家叔叔一眼,转头对苏城说着:
“素闻忠国公有勇有谋,是当世难得的豪杰,本来懋还不信,今次一见,忠国公果然是当世人杰,比之朝中诸人,皆无人能及也。”
苏城客气的笑着:
“英国公谬赞了,宁阳侯陈懋、宁远伯任礼、定西侯蒋贵、保定伯梁珤,皆一时之豪杰也。”
张懋眼睛一亮:
“忠国公也是这么认为的吗?哎,陈侯与任伯对忠国公也是如此评价,可惜懋生的晚,不能与诸位一起纵横沙场。”
舒良在旁边插嘴说了:
“英国公有话直说就行,能办的,我等自然给你办了。”
张懋小脸微红,终究是太年轻了,比不得舒良跟苏城这样的老油条,他努力控制着声音:
“懋有老母,年事已高,恳请忠国公与舒公公照拂一二,使母死前能少受屈辱,毕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