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这农活了。
赛义德捶着腿,一脸的懊丧,身体素质还是太差啊,连这点儿挖土的农活都干不了。
“赛义德,又在偷懒了。”
河岸上响起的嘲讽声让老头一惊,呼的一下站了起来。
一身棉甲的黑娃站在苏城旁边,满脸得意的看着赛义德在河岸下。
赛义德见到苏城,心头一动,将铁锹交给身旁的一个年轻人,慢步走上了河堤,微微躬身:
“见过于阗王,见过定襄伯爷。”
黑娃嘲讽着他说了:
“老头你不行啊,这干了半天活,就偷摸休息了八次,有六个族人因为替你遮掩被打。”
赛义德苦笑一下,满是皱纹的脸庞上颇多无奈:
“不行了,年纪大了,身体太差,能挖动土已经不容易,倒是让伯爷见笑了。”
苏城看着赛义德:
“农活是体力活,不是这么好干的,希望以后你在秉政之时,多考虑一下那些年老体衰,却又不得不干这体力活的老人。”
赛义德闻言抬起头,眯着眼看了苏城,片刻之后,他躬身下拜,长长的对苏城施了一礼:
“外臣谢王爷教诲。”
听到苏城的话,赛义德心中满是惊喜,于阗王这是要放了自己了。
也对,于阗王攻打汗国,并不是要占领汗国土地,而是要维持丝绸之路的畅通,这才以武力打压,让汗国明白明军的可怖,花费精力维持商路的畅通。
无论是也先不花汗,还是拉失德,抑或是自己,只要能够符合于阗王的要求,都能在汗国秉政,成为新的汗。
想通了此节,一个大胆的念头在这位杜格拉特部的埃米尔脑子里开始回荡。
黑娃一脸鄙夷,这老头,随便听王爷说几句,就要鞠躬感谢,那发自肺腑的劲儿,真让人瞧不起。
“起来吧,王爷说了,要放你走,你看那些年轻人,那个合用,赶紧回去。”
周遭的杜格拉特部族人听到这样的话,纷纷聚拢了过来。
赛义德随便点了几个人,然后对其余人说着:
“于阗王言而有信,说过会放过咱们,就肯定会放过咱们。”
“你们暂且先忍耐几日,不要闹事,也不用听任何人蛊惑,做了他们的替死鬼,好好干活,等我的消息。”
赛义德在年轻人的搀扶下上马,向苏城拱手道别:
“王爷,此地一别,相信我们很快就能再见,于阗归属王爷之后,还望王爷能够允准外臣至于阗做客。”
看着几匹马屁股后荡起的黄沙,黑娃一脸鄙夷:
“这孙子脑子倒灵光,知晓老子已经把于阗打下来了,王爷,这样放了他,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苏城捏着下巴,突然说了一句:
“放赛义德回去,似乎超过我的预想了,不错,我喜欢有野心的人。”
赛义德老了,马匹只是跑出了几里地,就有些承受不住颠簸,勒住了缰绳,吩咐两个年轻人下马。
年轻的侍卫呼和图提醒着族长:
“我们还在明军的势力范围内,阿里老爷,等到了扯力昌,我给您找马车去。”
赛义德捶了捶后腰,脸色略显苍白,他笑着说了:
“扯力昌就不是明军的势力范围了吗?”
说着,赛义德从马背上下来,扔了缰绳,在旁边沙土上坐下:
“不要说扯力昌,于阗肯定也已经是明军的地盘了,大汗被俘虏,于阗肯定是已经没了,明人放了我,目标就在哈实哈儿。”
“跟你说这个干什么,去,找明军要辆马车。”
赛义德吩咐着呼和图。
年轻人畏怯的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