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荏苒,转眼到了十二、三岁,正值豆蔻年华的时光。
如果把一个个体的生命,类比为一场人类发展的简史,这个时期的年月仿佛是人类走到了思想启蒙的复兴时代,新旧交替的十字路口,何去何从。命运像是一个随着你自由转动的司南磁针,可是仿佛冥冥中自有安排,当你一停下来,却发现磁针原来从总体上一直不变地、指向一个既定的方位。说这就是历史宿命论没错,唯物辩证法更对。
再多的苦难与不幸的三年时光,只不过是地星绕着后羿射剩下的第十个太阳,转了三圈罢了。如同我们回忆起幼年时代,一次次的被欺辱与反欺辱,挨骂、打架、体罚,明显超过自身体能的一次田间劳作、野外拉练、受困挨饿等等,在时而惚恍、时而清晰又似曾相见过的脑海印象中,除了酸楚之外,仍是充满着弥足珍贵的甜美忧伤的历史情感。
这几位生长在宋朝,贫下中农的少年,照样也是如此。
这天,叶晓艺和杨弈及其其他几位小伙伴,在一个叫上山岗的山坡下,一块较为隐蔽的草地上,练习和研讨搏击术。见李辉来了,赶紧叫他过来跟杨弈搭配,示范练习,一高一矮一攻一守,上盘下盘交替出击。小小年纪无师自通,打得非常精彩。盧笙看得暗暗称奇叫好,好像哪里看到过的武打片段,如史记游侠列传中的场景一样。
一群小伙伴,各怀身手,其中叶晓艺和杨弈为孩子王,俩人天生神力,手脚灵活劲健。俩人对打、相扑起来不差上下。
武术套路,有翻墙爬树,从盧家庄武术队请来的拳师那里偷看学来的、有从宏音法师的清岩寺刚来不久的大个子伙计那里学来的、甚至有从戏班武打剧套路中演化而来的等等。盧家庄武术队学拳要交师爷费,而且进武术队都是村里、镇上有点头脸,或者有些背景人家的孩子。
稍长两岁的杨弈说:“以前听家父的一个朋友(游侠式的拳师)说,其实武术套路是虚的,只是为了强身健体、舒展筋骨和灵活手脚;真正的对打、搏杀,无非是如何出击、如何抵挡以及闪避。”
杨弈说着,突然一个反手甩臂拳,像个劈裂石头的榔锤砸向李辉头部,李辉举双臂作盘古托天式,反侧一马弓步,勉强接过一招。杨弈接着说:“用拳脚出击时,无非就是一个快、狠、准,直拳、勾拳、反勾拳、甩臂拳(甩臂拳是杨弈独创的,正适合他个高臂长力大的特点)。打击点无非是看中对方哪里薄弱,往哪里打,即平常说的上、中、下三路。当然,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这些都要在反复练习、实战中掌握。”
接着说:“用枪棍、刀剑,也是同理。练武跟读书、做手艺一样,还是需要天份,如晓艺兄弟。但后天努力、勤奋练习照样重要,跟自己原来的本领、跟没练过武的平常人比起来,那肯定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还有最不能忘记、最首要的一件事,那就是基本功要扎实,就如这俗话说‘做篾剖竹要三年、做木刨锯练三年’。”
又压低声音郑重说:“在勤练基本功、武术套路、对打实战中,要学会用头脑思考总结,得出最适合自己体能特征、能很好扬长避短的一些招式与打法,也既每个人的绝招、必杀技;正所谓‘木匠好学、斜眼难凿’。”杨弈的祖父辈都是做木匠活。
说完后,像某个京城教头似地,威严有加地吆喝道:“接下来,练习站桩、负重蹲跳等基本功,练足一个时辰后,趁休息时间,交流这些天大家不聚在一起时,各处练习的心得体会等等。”
站在一旁的盧笙看得热血沸腾、磨拳擦掌地再次请求加入该习武行列。
经过一个时辰的基本功练习后,李辉一边擦试着满头热气腾腾的汗水,一边接过盧笙递过来的一碗茶水,一口喝干后,说道:“杨弈哥哥,这样练太辛苦了。毕竟以后上战场,是要真刀真枪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