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错在心头却恨声骂道:“你就拽吧,嚣张吧,等嫁到我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边,顾拂云也有些生气。这世上怎会有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啊?
顾拂云不是那种受了气还忍气吞生的主,想了想,便去了乔氏那,添油加醋一番,倒了文氏不少坏话。
“你表婶相中你做彦哥儿的媳妇?”让顾拂云郁闷的是,乔氏并没有多少愤怒之情,反而盘算起来。
女儿被楚家退了婚,又与苏六发生了那样的事,婚事上暂且不会有什么结果,也找不到多好的人家了。那个江彦也还不错,十八岁的年纪,文质彬彬,又有才学。江家是金陵有名的望族,姻亲遍布整个江南地区,又是世代书香,耕读传家。江彦今后要是考了功名,有江家和顾家的扶持,前程应该不会差到哪儿去。
顾拂云见乔氏眸光眨起光亮,气不打一处来,赶紧摇了摇乔氏的胳膊,道:“娘,江彦表哥确实还不错,斯文俊逸,文质彬彬,确实是不少丈母娘的乘龙快婿人选。可您也知道,一个女人,嫁人就是嫁给整个家族,打交道最多的就是婆母。您瞧瞧表婶那副嘴脸,八字都没一撇呢,就把我当成她的准儿媳妇般训斥。娘,是训斥啊。不过中午多吃了点儿,她就说我吃太多,会让她不喜欢。我要管理庄子嘛,她说我俗气,应该学庆表嫂,呆在家中天天给她做衣服,纳鞋底。您说这是人话吗?您女儿我娇生惯养,如何受得了这种婆母?还有还有,听她的意思,我被人退过一次婚,她肯接受我就该谢天谢地。我的天啊,这世上怎会有这种人?”
乔氏脸色微变:“她当真这么说你?”
“虽未明说,但我能听不出来吗?”顾拂云没好气地道。
乔氏有些纠结了,说实话,她也不大喜欢文氏的为人脾性,可对江彦却是很看好的。
于是,乔氏又说:“你表婶是不大好相处,可与你过日子的是彦哥儿,又不是她。只有彦哥儿敬重你,别的委屈也就算不得什么了。更何况,顾家虽然门弟不显,但与江家相比,那是绰绰有余的。想来你表婶不会太过分吧。”
顾拂云被气笑了:“娘,祖母是个难得的好婆母,您是没受过婆母的磋磨,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且问您,爹爹那样的男人,一不成器,二无大志,成天混吃混喝的人,倘若祖母也是个严厉且不近人情的婆母,我看您的日子怎么过?”
乔氏又好气又好笑,说:“真是个混账丫头,居然这么编排起长辈来,有没有规矩?”
顾拂云昂着头说:“娘,您不知道表婶这种人的德性,明明是她想攀咱们顾家。可一边攀吧,还一边想方设法拿捏我。这种人眼界太低,心胸太狭隘,眼里只有自己的利益和面子,毫无大局观。做这种人的媳妇可累了。江彦表哥还没显达,八字都没一撇呢,她就想着要如何拿捏我了。倘若江彦表哥真的有出息了,估计又是另一副嘴脸了。这种人,我见得多了。娘您常年呆在深宅大院,不知道世上还有一种婆母,简直是人见鬼憎。咱们这位表婶,就是其中一种。”
总算说服了乔氏后,顾拂云又去了寿安堂,找老太太诉苦去了。
她要先给老太太打支预防针,免得让文氏先下手为强。
刚好,文氏居然也在寿安堂,正与老太太说话呢。
顾拂云去的时候,发现文氏脸色有些古怪,老太太也沉着一张脸。
向祖母请了安,又与文氏福了福身子,这才一屁股坐到祖母身边,把自己做的抹额献宝似地拿出来,“祖母,孙女的女红虽然不怎样,但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总算有了些许的进步。这是孙女特地给祖母做的抹额,祖母试试看。”
老太太看着浅绿色的抹额,欣慰地笑了起来,说:“五丫头有心了,怎么想到要给祖母做抹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