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太太很快就回了贴子,还特地来了永宁伯府。
迎着初升的朝阳,江太太已坐在满日金光铺就的寿安堂的花厅里了。
老太太虽惊讶于江太太如此隆厚的礼仪,但仍是客气地接待了。
“……请顾老夫人安,祝老太太身安体健,事事顺遂。晚辈自接了老太太的贴子,甚是欢喜,恨不能一睹老太太慈颜。奈何最近家中发生了些事,我家三郎身子不大爽利,晚辈忧思过重,几度睡不好觉,容颜憔悴,家中也乱糟糟的,实在不宜见客,还请老太太恕罪。”
老太太关心地问:“儿病疼在娘心啊,贵府三爷病下,那可是剜你的心啊,你家三郎病的可严重?”
江太太说:“不瞒老太太,三郎骑马不小心摔了膝盖骨,请了几位接骨大夫,都说三郎这条腿必废无疑,不止我,就是老爷,也都是揪心的很啊。”说着面露凄色。
老太太念了声阿弥佗佛:“伤筋动骨可是大事,可有请宫中的太医?”
“请了,只是两位精通接骨的太医,一个回家奔丧,一个染了风寒卧床不起。外头的大夫实在不放心啊,我家老爷和大郎正四处打听擅接骨的大夫。听闻我家大郎说,贵府五姑娘擅接骨,还请老太太疼疼我们家三郎,请贵府五姑娘施以援手,大恩大德,我们将铭记心于,永不敢忘。”
……
顾拂云正在屋子里看医书,重温针炙之术,听得老太太找她,便换了件耦荷色的刻丝通袖小衫,再在铜镜前看打量镜子里那张如画的眉目。早上才向祖母请了安,头发珠饰也未乱,就算祖母来了客人,也不算失礼,便拢了拢鬓边的小辫子,这才去了。
来到寿安堂的小花厅,一名身穿枣红色绘三色细花比甲的妇人,正坐在老太太右下首的椅子上,眼儿红通通,神色憔悴。
老太太看到顾拂云,招了招手:“五丫头来了,赶紧过来,见过江太太。”
那妇人扭头,看到顾拂云,只觉眼前一亮,赶紧起身,惊讶地道:“这便是五姑娘吗?”
顾拂云向老太太施了礼,又还了这妇人半礼,嘴中说:“见过江太太。”
老太太迫不及待地叫了顾拂云:“五丫头,这是通政使江家太太,江太太说你会接骨?可是真的?”
顾拂云懵了。
目光锐利地盯着江太太。
江太太赶紧解释:“五姑娘恕罪,原本我们并不知道五姑娘竟然也会接骨。我们家大朗五姑娘可还有印象?我家大郎说,之前在大佛寺,大郎摔伤了膝盖,就是姑娘给大郎接的骨。事后周太医都赞不绝口,说骨头接得非常好,毫无差错。若非我家三郎摔伤了膝盖,找不到接骨的大夫,我家大郎也绝不会厚颜来打扰五姑娘清静的。”
江太太又飞快地睃了眼顾拂云,心头也是纳闷,这位顾五姑娘看起来娇滴滴的,十指不沾阳春水,如何会给人接骨?
可大郎说得斩钉截铁,还说顾五确实会接骨,并且接骨手法干净俐落,并不比宫中的御医差。
说起御医,以江家的身份,还没资格请御医的。便拜托了护国公世子帮忙请御医。说来也不凑巧,宫中两位擅长接骨的御医,一位并不在京城,另一位染了病,卧病在床。
而三郎的断骨却是等不得的。
普通大夫又不敢下手,最终大郎这才想到了永宁伯的顾五姑娘。
架不住大郎说得斩钉截铁,江老爷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可顾老太太比她还惊讶,显然老太太也不知自己的孙女会接骨。
江太太心中没底了,可小儿子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再拖下去就有可能落下终身残疾。大儿子又拍胸脯再三保证,顾五会接骨,不但接了他的骨头,连镇北侯家的三公子萧千云摔断了的肩膀骨也是这顾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