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瞧不起你们陈家,一个大家闺秀,身上哪有半分嫡女气派?尽是些姨娘才会使的下作手段,也不知从哪学来的。安康陈氏,好歹也是世家大族,怎么养出这么个玩意?”
丈夫的话,如一把利箭,直刺苏夫人心窝。
武安侯走后,苏夫人忍无可忍,摔了一地的瓷器:“原来他就是这样看待我娘家的。”一想到丈夫毫不留情面的话,苏夫人心如刀割。
苏夫人的心腹嬷嬷赶紧安慰道:“夫人莫恼,侯爷不过是气头上的话。不管如何,您是武安侯夫人,是世子爷,六爷,和三姑娘的生母。哪个又能越过您去?”
女子在夫家的地位,取决于娘家的实力和孩子的优秀程度。陈家虽然败落,但长子已受封世子,嫡长孙都有了,地位稳固。就算苏夫人娘家彻底无人,也动摇不了苏夫人在苏家的地位啊。而武安侯再是不满,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听了嬷嬷的话,苏夫人冷静下来,又忍不住埋怨起陈燕来:“都是这个不省心的东西,害我也吃了挂落。”
刚好,陈燕娉娉婷婷地进来了,手上还端着一盅熬得晶莹剔透的汤碗,温柔地道:“姑母,这是我特地吩咐小厨房熬得银耳莲子羹,姑母快趁热喝了吧。”
苏夫人紧抿着唇,看着少女盈盈的笑脸和温婉的面容,以前只觉外甥女生得好看,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但此时瞧到她红通通的眼圈儿,只觉刺眼。
陈燕把碗放到苏夫人几子上,温婉地问道:“姑母可是有心事?”
苏夫人深吸口气,忍下心中的怒火,道:“眼睛怎么回事?”
陈燕赶紧用手揉了揉眼,勉强一笑:“不碍事的,就是有沙子进了眼。”
要是以往,苏夫人肯定会说:“胡说,哪来那么多沙子。”然后逼着外甥女告诉自己,是不是受委屈了,是不是被欺负了。
但此刻苏夫人心情不甚美妙,冷然道:“是因为小六的事吧?”
与顾五退婚,儿子倒是难得没有闹,却比以往安静了许多,面对陈燕,却是拿她当空气。
陈燕赶紧道:“没有,表哥没有欺负我。姑母千万别误会,也千万别因我而伤了母子情份。”话虽如此,却又抹起了眼泪,一副被人欺负了却强忍欢笑的模样。
原以为只要她这么说,姑母肯定会替她作主,可让陈燕意外的是,苏夫人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莫测高深地盯着自己。
姑母那双锐利的眸光,仿佛阳光下的露珠,无处可逃,也无处可躲,陈燕抹眼泪的动作都不自觉地收了回去,声音也越发轻了:“姑母,我是不是很没用?”
苏夫人盯了她半晌,少女长长的睫毛上还有两颗未擦去的泪珠儿,欲落未落,眼眼虽然红通通的,但被眼泪浸润过的眸子,却格外的明亮,看起来格外惹人怜惜。
要是以往,苏夫人说不定就真的怜惜她了,然后不分青红折地就去教训那些怠慢了她的奴才,或那些庶女了。
但此次,苏夫人耳边还响着丈夫的话,再看陈燕的作派,这不正是姨娘才会惯使的扮柔弱装可怜吗?
苏夫人忽然沉了脸,道:“你确实没用!”
……
此时的苏六爷,苏澜,正气急败坏地对楚锐大打出手。
眼见双眸血红,神色发狂的苏六,楚锐自知理亏,并未闪躲,生生挨了这一拳。
苏六也是练家子,武功还不赖,这一记腿鞭也是用了十分的力气,重重踢在楚锐胸膛上,楚锐被踢出老远,要不是有武功底子,估计这一踢都能让他去阎罗王那报道了。
苏六一脚踢到实处,见楚锐痛得直不起腰来,便也收了手,但怒火依然高涨,吼道:“楚衡山,你这个卑鄙小人。”
周青和狄龙赶紧扶起楚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