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拂云悚然一惊,这种天生心计的人,要是入了宫,必定如鱼得水,太子妃这样的人物,再是御人有方,与这种人打交道,怕也是与虎谋皮。
宁国公主又道:“哦对了,还有你家中那位四婶,最近可还安份?”
顾拂云愕然道:“好端端的提她做什么?”
宁国公主古怪一笑:“会叫的狗不咬人,不会叫的狗咬起人来那才叫疼。最近她时常与林霜接触,你可得小心些。”
顾拂云倒吸口气,想到最近忽然谦虚态度和蔼的田氏,忽然间就有种如坐荆蕀之感。
宁国公主不会无的放失,回到国公府,顾拂云便针对田氏进行了一通安排,防患与未然嘛。
过了数日,四房的管事,田氏派人来向她支取碗筷茶具。顾拂云就奇怪了,问道:“这等小事,直接去库房找李有根家的领便是了。不用来找我的。”田氏毕竟是长辈,为着一两副碗筷也差人来找她要,说出去,外人只会说她这个做侄媳妇的管家也太抠门,小家子气了。
这婆子赔笑道:“原本奴婢也是去找李有根家的领取的,但李有根家的正在清点库房,忙着呢,实在没功夫理会我。还说支取物品,需得出少少夫人的铭牌才可支取。”
顾拂云确实对外放过话,今后任何人去库房支取物品,须得签字。贵重物品,需得顾拂云放发铭牌方可支取。名房各门去库房支取,也得亲自签字。
按理说,田氏向库房支取物品,只是些碗筷茶具而已,连铭牌都不用领,只需签个字就是了。但这婆子却跑来找她,就有些反常了。传了出去,还以为自己仗着管家,克扣婶娘的用度呢。
“这李有根家的也太不象话了,这是在拿鸡毛当令箭呢。”顾拂云有些生气,立即让人叫李有根家的来问话。
李有根家的很快就来了,一身灰扑扑的,显然清点库房着实吃了不少的灰。但她却是个有主意的,面对顾拂云的询问,从容不迫地拿出一本册子,递给顾拂云。
“少夫人,不是我拿鸡毛当令箭,不肯给四太太。请少夫人过目,这是最近一个月来,四太太来找库房支取的单子。几乎每隔三五天都要来领碗筷茶具、花瓶古董,甚至连药材、布匹,都是三房的好几倍。四房就那么点人口,每隔几日就要来领取一两回,实在不合常理呀。”
顾拂云接过册子翻看起来,这是这个月以来各房向库房支取的记录,果然,四房支取的次数确实不少,除了碗筷茶具,药材针线,就是布匹绸缎也是其他房的好些倍。这里头确实有古怪。
田氏贪墨婆家接济娘家的事才被抓了现行,不可能这么短时间内又故技重施吧?
于是顾拂云找来田氏身边的婆子纪妈妈。
纪妈妈脸色僵硬了一下,吱唔了半晌也没能说出一句囫囵话。
顾拂云便知这里头有猫腻,但到底是四婶身边的奴才,她一个侄媳妇也不豫管得太多,便道:“你回去吧,等得了空,
。我去拜访下四婶问一下便是了。因为库房正在清理当中,今儿的茶具碗筷,迟些我亲自给四婶送过去。”
纪妈妈这才走了。
不等顾拂云去拜访田氏,田氏便发难了。
事情是这样的,到了下午,延寿堂那边打人来,说老夫人身边有客人,请顾拂云去接待。
顾拂云打扮一通,去了延寿堂,原来是楚老夫人相交了几十年的老闺蜜,才从金陵回京,阁老程瑞英的老母亲赵老夫人。
赵老夫人身边还有位年轻姑娘,叫程晓英,是赵家五房老太太的侄孙女。
顾拂云被这个关系弄晕了,赵家五房太太娘家的侄孙女,与这赵老夫人不就没血缘关系了嘛,为何还要带在身边走亲访友?
后来才听赵老夫人说起这程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