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心慈扑闪着亮晶晶的大眼睛,凑在祖父的耳边说道:“祖父,咱们可以卖给他们一些便宜的棉花,他们就可以做袄子了。”
“咱们哪有便宜的棉花?”孟爷爷说完了一拍大腿,“慈儿,能找到便宜的棉花?”
傅心慈很想说:岂止是能找到,是很能。接下来也不等祖父追问,她就说了是自己在小世界里种植的。
祖父听了当然是异常的欢喜,立马就腾出来一个柜子给孙女儿装棉花。
柜子里装的满满登登的,祖孙俩才一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模样,一起偷着笑。
看着祖父一副得逞的笑脸,傅心慈忽然有那么一种错觉,祖父越来越像个孩子。
等少年们训练完了,老人家只是稍微的透露一句,家里有便宜的棉花要卖,一斤只要十个大钱(一个大钱是一文钱),少年都一副我没听错吧?
也不怪他们这么想,孟爷爷是知道大明虽然种植棉花,但是亩产低是个硬伤。
在加上辽东的天气,在种植上算是个不稳定的因素,所以种植棉花的农人就少之又少,这也是辽东的棉价居高不下的主要原因。
这会儿听见孟爷爷说棉花十个大钱一斤,他们不吃惊才怪。
吃惊过后的下一个动作,就是一窝风的撒腿就往家跑,想给家里的大人送信来孟爷爷家里买棉花。
他们都怕自己跑慢了,棉花被人都买走了。
当两个村子里的人蜂拥而至,把傅余和方氏吓了一跳。
等他们看见自家老父亲拿出来那么好的棉花,和两个村子的村民一样的反应。
方氏更是差点儿喊出来,“咱们不卖了,这么好的棉花咱们自己留着用。”
还是傅心慈及时的阻止了方氏,还悄悄的附在她耳边轻声的说道:“娘,这样的棉花,您想用多少,咱们就有多少。”
“慈儿,你莫不是在哄娘。”也不怪方氏这样想,“外面平平常常的棉花也要三十个大钱一斤,都够买两斤包腿肉了。你祖父今儿拿出来的棉花,肯定不止这个价钱,就是四十个大钱都使得。何况是各个卫所里,棉花的价钱都是翻了倍的。”
傅心慈:…
看着女儿一脸的愕然,方氏不想女儿误会,就给她说了里面的门道。
“那些流放到这里来的人,是不能随便离开卫所管辖区域的,那些商人要想过来卖东西,也是要上下打点一二的,羊毛出在羊身上,生意人谁会做赔本买卖。”
傅心慈:生活必需品价格奇高,这算不算恶性循环的弊端。
“咱们搬开这里后,你和你祖父从咸水镇招来的杂货铺老板,也算是给孟家村的人帮了大忙,还有那王家,不然这些人要比现在过的艰难。”
“娘,您知道的可真多。”
“娘哪知道这些,都是你爹和我说的。”
听了她娘的话,傅心慈到是佩服起自家的便宜爹了,平日里不蔫声不蔫语的,到是把这里的行情和现状都打听的七七八八,看来齐伯伯和金伯伯他们是功不可没。
门房里,傅余带着齐贺正帮着老父亲维持秩序,孟启城和田氏两口子正帮着称棉花。
看着炕里的包袱皮上大堆的棉花,白花花的很是招人眼,不止那些买棉花的妇人们眼热,就是傅余也看的眼神一跳一跳的。
他心里是知道的,自从家里出事之后,老父亲就和从前不大一样了。
不仅会拿出来一些,他以前根本就没有见过的东西,更不用说家里偶尔会多出来的东西。
就像是家里存放米面的屋子,他从来都不敢让其他人进的,就是方氏也不行,钥匙牢牢的攥在他们父子俩的手里,他就是怕其他人知道了老父亲的秘密。
傅心慈要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