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明天开始,不管你们家里缺不缺粮,干活回来的时候都多少挖点野菜,另外,村里不许陌生人进出,从今晚开始,每家都安排出一个人轮流在村里巡逻,这两个铜锣由巡逻的人拿着,若有陌生人进村或是发生事情就鸣锣示警。”
各家男人们听着他的安排,一个个连忙点头,没有一个反驳的。
沈景城这个里正虽然年龄小,但这几年他的能力所有人也看在了眼里,再说他们也觉得这安排挺好的,都是为了村人安全着想,谁也不会傻的这时候唱反调。
一切商量完后,沈景城又带着几个男人把自家门口其中一棵榆树挪到了村子正中,铜钟挂在了树上,安排人守着,预防遇到事情巡逻的人没来得及示警时通知大家。
顾锦看着这棵被蝗虫啃得只剩几片绿叶的榆树,心疼的不行。
这榆树今年刚刚才结榆钱,她也不过才吃了一次榆钱饭而已,居然就挪了地方,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
村中心多了棵树,树上多了口钟,孩子们好奇的在树下转悠着,根本不用大人嘱咐,就一个个爱护的不得了。
他们也是知道的,这树会结榆钱,春天的时候就算家里大人不让,他们也曾趁着沈景城和顾锦不在家偷偷采过几次,那榆钱可甜可香。
这树栽在这里,以后结了榆钱他们应该就都能摘了吧?
这要是爬了树,到时候树没活过来,他们岂不是就少了一样吃食?
一切安排妥当,当天晚上开始,村人们就开始分工巡视,白天人们照旧收拾那些被蝗虫咬过的庄稼,准备趁着还能种谷子的时节赶紧抢耕,到秋后好歹还能有点收成,不至于接不上粮食的茬。
与此同时,女人们也会吩咐干不了什么活的孩子们多少挖点野菜回家,但实际上地里的野菜也被蝗虫咬得差不多了,挖也挖不了多少回来。
果然,村人们这样出出进进几天,流民们渐渐就不再靠近村子,随之而来的,是跟那些孩子们一样在荒野里寻找野菜的身影。
晚上巡夜的人见那些流民不再靠近村子,巡逻时便松懈了下来。
某天夜里,沈景城忽然听到院子里有动静,悄悄起身开了门缝,就看到有个身影正在放粮食的屋子跟前悉悉索索的弄门。
沈景城怕吓到睡着的顾锦,用棉被轻轻盖住她两只耳朵,就拿起门后的木棍悄无声息的走了出去。
正在专心开门的男人半点也没察觉沈景城的到来,只听到破空的风声在脑后响起,连反应都没来得及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沈景城把人砸晕之后,一手提棍一手拎起人就往院子外走去,直到走出离院子约有几十米处才把人扔到地上,用木棍戳醒。
男人缓缓醒来,就感觉脑袋被什么死死抵在地上一动也动不了,黑暗中一个不算高大的身影,正手持一根木棍抵在自己的额头上。
“你怎么过来的?”一道还没变声的少年声音响起。
男人知道,这是这家的男孩子,他来之前也是观察过的,知道这家只有两个孩子,也以为孩子很好蒙骗,当下冷哼一声:“小子,你识相点放了我,我不跟你计较,若你不放了我,回头我找人连你带你那小媳妇一起弄死。”
沈景城闻言目光一冷,手执抵着他额头的木棍,缓缓后退两步,就在男人以为这少年被自己吓住要离开时,却不想这少年忽然抡起棍子就朝他肚子砸下来。
彭一声闷响,男人顿时惨叫一声腾地弓起身,然而那棍子却仿佛不知道他疼一般,又被抡到半空中,带着风声砸到了他嘴上。
又一声闷响,男人疼地瞬间失了声,血腥气息弥漫全嘴。
“抱歉啊,我没弄死过人,第一次没有经验,您多见谅。”沈景城说着见谅,却又慢慢提起棍子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