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县衙,在杨元璋的邀请下,张司九他们姐弟三人才进了县衙。
县衙后边的院子很大,而且还有一个小园。
园里除了假山池塘,竟然还修了亭子,另外还有一架葡萄。
葡萄结了仔,一串串的,长势喜人。
张司九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杨元鼎立刻拍胸脯:“等葡萄熟了我给你摘几串送过去!听说很甜呢!”
杨元璋请张司九他们在亭子里坐下,又叫人端了茶水和点心上来,特地解释一句:“家母今日身体不适,所以就不好见客,你们别多想,只当自己家,不必客气。”
而且怕他在话,一群孩子都不自在,杨元璋也是打算自己稍候就走的。
不过走之前,他有一个疑问想问问张司九:“九娘,你既那么想学医,今日却被拒绝,为何看着竟一点不失落?”
他一问这个问题,杨元鼎也觉得奇怪:“是啊,你怎么一点没不高兴呢?”
张司九眨了眨眼睛,“可本来人家也没义务答应啊。他答应我,我当然高兴,可不答应,我也没必要不高兴的。”
被拒绝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下轮到杨元璋失笑:“的确是这样没错。”
杨元鼎惊叹:“内心强大,说的就是你吧。”
张司九沉默片刻,说句异常实在的话:“这种事,经历多了就看得开了。”
张医生表示,都不说生活里的,光说医院里发生的,就数不胜数。跟病人家属解释半天,结果人家还是拒绝签字,这种才叫人抓狂。后来,这种无力感经历多了,慢慢就明白了,世界上的事情,没有能按照自己心意来前进的。
这次解释不明白,那不管换个说法,或者换个人再去,都行。而不要光顾着气恼和郁闷,反而耽误时间。
杨元鼎默默的比了个大拇指,忽然就有点替张司九心酸:哎,这位大兄弟,经历了不少啊!
杨元璋沉默一会儿,也柔声宽慰一句:“经历也是一种福气。”
张司九:???你们大可不必这样沉痛的样子。
杨元璋很快就起身走了,将场地留给几个小孩子。
说来好笑,他早上还担心杨元鼎跟着乡下孩子一起,越发只知道贪玩。
但是现在……
这样的担心完全没有了,取而代之是深深的放心:这个九娘,实在是让人担心不起来!
杨元璋紧接着又去探望了杨母周氏。
周氏今天的确不舒服,躺在床榻上,脸色煞白,时不时还有冷汗冒出,看上去十分虚弱。
但杨元璋来了,她仍是温和笑道:“大郎来了。不是领着三郎和他朋友出门了?这就回了?”
杨元璋坐在床榻边上,摸了摸周氏的手,触之冰凉,心中有些心疼,便用手捂着:“嗯,回来了。如今他们在园玩耍。”
“看样子,你是放下心来了。”周氏欣慰儿子的孝顺,目光更加柔和,仿佛身体也好受许多。她笑话大儿子:“昨日三郎和二郎提起,你还有那么多忧虑。”
杨元璋慢慢将今日所见所闻都仔细讲给周氏听。
最后下了定论:“虽然年岁比三郎小,可我瞧着很不错。虽然接触时间短,可看得出来,教养品行,都不输东京淑女。”
周氏听完了,也有些惊讶:“你难得夸人。不过,听你说的这些,我觉得也不错。三郎尚还天真,能交到这样的朋友,对他也有好处。说不得,能开窍上进一些。”
杨元璋笑道:“我也如此想。横竖他在家待不住,不如让他去野地里玩玩,我看跟着九娘,很不错。九娘小小年纪,就想着给家中贴补,三郎但凡耳濡目染一点,也会懂事许多。”
“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