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脾气好,我是哑口无言。
张司九这才想起来:哦,我现在才八岁。
杨元鼎也反应过来,立刻乖乖仔起来:“是是是,程大夫脾气太好了。我们不能这样。”
张司九也认真反省:“我以后一定有大有小!”
徐氏:……虽然他们态度很好,但我为什么总觉得他们在骗我?
不过,这个问题上,徐氏没有纠结。
因为她现在肚子里还有别的疑惑。只是现在人多不好问。
程万里歇了一会儿,就说要走。
张司九去送他出门,顺带问了诊金。
程万里举头望天,这次是真的觉得自己没资格收诊金:自己做了啥吗?好像是什么也没做。反而九娘……
他低声道:“九娘回头空了,与我仔细说说妇产的事情吧。”
张司九和杨元鼎那些话,还是触动到了程万里的。
从前他觉得妇人生产,那是产婆的事情,他们也只是负责救命。生产那一块是不用管的。但现在仔细想想,乡下妇人生产,一尸两命的比比皆是,难道真的就和大夫没关系吗?
张司九点点头,并没有藏私的意思:“好,等两天的。”
程万里就带着杨元鼎回去了——杨元鼎属于顺便搭车。
杨元鼎跟张司九挥手道别,还不忘叮嘱:“你好好休息,有事儿就来找我!”
等他们走远了,张司九这才回家。
家里,徐氏已经神色肃穆的等着了。
徐氏又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来,程万里妇产上的事情,并不太精通。而且,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是张司九做得更多。
见张司九回来,她就招招手:“九娘你过来。”
张司九也知道今天要面临什么,所以坐下后,不等徐氏问,就直接开口说了:“我会接生,是因为我娘当时难产,产婆跑了后,小南瓜是我从我娘肚子里接生出来的。我娘醒过来,告诉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后来,我遇到一个白胡子老头儿,他说是游医,我问他我娘的事了,他就同我讲了讲,还跟我说了一些其他的东西。程万里其实也是知道这个,所以才决定教我。但是我也要教他我知道的那些东西。”
“二婶,我知道我今天不该出手。我还太小了。可是没有产婆,大家都吓坏了,我不出手,招银娘和那孩子都得死。我……不想死人。”
张司九说完这话,就等着最终宣判了。
她早就知道,有些东西是瞒不住的。外人好瞒,可是一个孩子忽然变成大人,那种感觉是骗不了身边人的。性格大变可以用家庭变故解释,但是会的这些东西,可不是一句两句能解释的。
虽然不能说真话,但张司九也觉得自己编的这个瞎话,实在是有点瞎。
徐氏肯定是不会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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