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有光倒是虔诚了,但是何家其他人,就不一样了。
何母还算是高兴的,一脸喜气洋洋。但是刘氏,那脸“呱嗒”一声,就掉了下来,拉得能有八尺长,活脱脱成了一张马脸。
随后,何母看向了张司九,劈头问道:“孩子们?快抱出来我看看。”
何有光被这么一提醒,顿时也想起来这一茬,连忙爬起来,也问张司九要孩子看。
按说,这个时候是该抱着孩子出来给他们一家看看,报喜的同时,也让他们看看孩子是否是健康。
毕竟,通常来说,一家人盼星星盼月亮的盼来了这么一个孩子,又焦虑地在产房外头等了这么久,给他们看一眼,也是人之常情。
但是这一次嘛……赵翠兰肯定是不给的。
就是张司九她们也得多个心眼,不敢给他们——万一他们抱走了孩子,不管产妇了,或是不还给赵翠兰了,那还得了?
所以张司九端着那些东西,眼皮都不动,微笑推辞:“孩子现在还没穿好衣裳,肯定不能抱出来。你们再等等吧。我要端不动了,再拉着我,小心弄你们身上。”
何母忙不迭的松开了,皱眉狐疑:“孩子不会有事吧?怎么弄这么久?我也没听见多大的哭声——”
刘氏凑上来,连声附和:“对对对,肯定是。我听着那哭声也不大,肯定是孩子有问题,所以才不敢给我们看!赵翠兰又是闹又是跳河,孩子还能好?”
何有光紧张极了。
张司九微笑不改:“放心,孩子健康着呢。回头你们就能看见了。”
说完她就走了,一点没多留。
等她回来,衙门那头的人已经来了,专门处理这个事情。
何家人蔫头巴脑的被问话,时不时的看一眼产房里头。
但产房里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
张司九正准备凑过去听一耳朵,就被杨元鼎拉到了一边去,迫不及待把前因后果跟张司九讲了;“你是不知道,这个事情可真是刷新了我的三观!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看着杨元鼎亢奋得脸都放光的样子,张司九确定这个事情一定是奇葩到了极点。
于是张司九不慌不忙的拽着杨元鼎去了茶水间,一人倒了杯水,又摸了一把炒黄豆出来,一边嚼着吃一边听八卦。
产房里有珍娘,她是半点不用多担心,所以可以心无旁骛的听!
杨元鼎也是十分具备说书先生的天赋,喝了口水润润喉咙之后,清了清嗓子,就开始讲了:“话说,这赵翠兰和何有光,经人介绍相亲,喜结连理已有三年。这三年,也算是和睦美满。叫人羡慕——赵翠兰贤惠又漂亮,跟着何有光每日推豆腐卖豆腐,人送外号,豆腐西施。”
张司九回想了一下赵翠兰的脸庞,中肯的点点头:如果不是生病和怀孕,估计赵翠兰的美貌的确是称得上一句豆腐西施的。
“不过,也有闲言碎语,说小两口不生孩子的事情。”杨元鼎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又说赵翠兰身体有问题的,也又说何有光一看就不行的。更有眼睛毒辣的,一口道出,那赵翠兰还是个少女!”
“这话好死不死的,被何母听去,硬生生从村头骂到了村尾,骂得人一句话都不敢再说。从那之后,愣是也没人敢再说小两口的八卦。”
杨元鼎说到这里,其实还有点佩服:“说起来,这何母,的确也是个泼辣人。她中年丧夫后,带着两个刚成年的儿子,硬生生把日子过得越来越好,还给两儿子一人娶了个媳妇。”
张司九也连连点头:“从村头骂到村尾,这个事情,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那是何等丰富的一个词汇量!
“不过,还有人说,这个何母偏心。毕竟,给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