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司九很快就有了判断:“这个程度的话,他肯定是比安娘先染上的。安娘应该是近期被染上的,他这个,怎么也有好几个月了。如果中间吃药治疗着,时间只会更久。”
末了,她补充一句:“到了这个程度,很不好治疗的。”
初期的话,吃药能解决。
可到了这种东西都长出来很多的情况,就很难治疗了。
其中不少都要用到现代医学的处理技术。
比如激光灼烧,或者冷冻技术——纯吃药,基本只能是控制住。
张司九这样一说,白老丈就是仰天一声怒骂:“畜生啊!”
周氏也一脸嫌弃的看向潘家二老:“你们怎么也不知约束一二?”
潘家二老也是尴尬又羞怒:“小畜生不学好,我们也是不知。”
其实,这个潘硕的情况,比起绿檀的情况都要严重。
要知道,绿檀是那种性质工作者,本身就更容易被传染上——
张司九看一眼潘家二老,笑了笑,提醒一句:“一般这种病,都是传人的。如果潘二郎有什么经常一起出入的好朋友,可能也需要去看看大夫。不然,拖到了最后,那真的是有性命之忧的。”
潘家二老顿时神色更加尴尬。
而潘家大儿媳妇则是神色一顿,多少有了几分惊疑不定。
至于她到底怀疑什么,那就没人知道了。
对比张司九的客气,杨元鼎则是直白和好心很多。
他和杨元璋他们从屏风后头出来,就撇撇嘴:“要是家里有丫鬟跟了他,估计也逃不了。万一这丫鬟两头都服饰,那估计潘大郎也逃不掉。不如叫潘大郎也出来看看吧。趁着今天大夫多。”
杨元璋笑了笑:“我这弟弟说话虽难听,可也有几分道理。毕竟,比起脸面,还是性命更重要。”
周氏脸上的嫌弃更多了。
白老丈则是捶胸顿足:“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遇到这么个女婿,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外头正乱着,里头的齐敬忽然大喊一声:“人醒了!”
紧接着,是白老丈妻子喜极而泣的哭声。
张司九立刻冲进了产房。
人果然醒了。
不过,看着情况不太好。
怎么说呢,她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精神。
而这种情况,一般都是……
张司九看向齐敬。
齐敬神色暗淡,轻叹一声:“雀啄脉。”
张司九张了张口,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当时,学诊脉的时候,程万里是专门讲过这个脉的。
程万里还特地说了一句:“神仙难救。”
这个脉像,就是死像。
她转头出了产房,看一眼期待的白老丈,轻声道:“进去见见吧。”
白老丈听到了这句话,看着张司九那神色,脚下一软,当场就站不住了。
他一句话未说,眼泪滚滚而下,随后也不要人扶,自己用力杵着拐杖,颤颤巍巍,一步千钧却又急匆匆的进去了。
杨元璋问一句:“就没有其他办法了?”
张司九摇摇头:“没办法了。”
杨元璋一时之间也沉默下来。只忧虑的看向产房。
周氏长叹了一声:“这……以后可怎么办?”
不多时,屋里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哭声。
白老丈出来的时候,举着拐杖,就要打死潘硕。
这个清瘦的老头,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路追,一路打,打得潘硕在屋里吱哇乱叫,窜来窜去。
后来,白老丈的夫人也加入了战斗行列。
倒是白宁娘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