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洒了葱加了薄盐,点了酱油的大骨头馄饨汤到底有多香,谷儿的声音听起来就有多哀怨。
两口子浑身一僵,下意识异口同声否定:“没有,没有。就是喝口水!”
谷儿更哀怨了:“我都闻到了。”
于是,两口子也不敢吃了,表示陪着儿子一起饿肚子,什么时候谷儿能吃了,一家人一起吃。
了半个时辰,他们终于安抚好谷儿。
两口子累得不轻,先后趴在病床上睡着了。
谷儿却疼得睡不着。
熬过夜的人都懂。
越是夜深了,就越饿。
谷儿舔着嘴唇,只觉得越来越难以忍耐。
尤其是黑暗中,他还能闻到若有若无的肉香味——
天还没亮,谷儿娘就被谷儿喊醒了。
谷儿声音都哑了:“刚才放屁了。我想喝水。”
这下,谷儿爹和谷儿娘都欢天喜地的——一个跑去要热水,一个跑出去买热粥。
听说谷儿排气,张司九他们也松了一口气。去量了量体温,发现体温的确没有再升起来,就更松了一口气了。
叮嘱了一句少吃多餐,多喝水按时吃药后,张司九就回去睡觉了——昨晚在这里,怎么可能睡得好?所以几个人打了一晚上的扑克牌。
张司九输得一塌糊涂。主要是困得。
李娇后来都靠在白槿的怀里,睡得人事不省,张司九这身体,也没比李娇大几岁,当然也是需要多睡的。只不过一直忍着呢。
这会儿放下心头重担,张司九在回去的马车上,就直接睡着了。
杨元鼎悄悄凑过去看张司九,张司九毫无反应。
他伸出手指,拨了拨张司九的头发,张司九还是没反应。
杨元鼎琢磨:这要是往她脸上画个小乌龟,估计她都不能知道!
最后,杨元鼎也睡着了。
两人睡了一路,赶车的陈斗到了地方也不敢叫,只能苦逼的等着。
直到卢大娘和杨氏出来准备去买菜,看见他们,杨元鼎和张司九这才被叫起来。
这个点,回自己家也太麻烦了,杨元鼎索性就在这边睡了。
这一睡,两人直到下午才算是醒了。
而且还不是睡醒的,是被喊醒的。
邓文一头是汗,这样的天,能出这么多汗,要么就是急的,要么就是做了剧烈运动。
张司九一看是邓文来的,就猜到肯定是谷儿出事:“谷儿情况有变?”
邓文本来还在想怎么说,听见这话立刻一点头:“情况不好,说肚子疼得厉害。”
张司九心里一凛,立刻往外跑:“快!”
这个时候肚子疼,肯定不会是什么好情况。
杨元鼎亲自驾车,送张司九和邓文过去。
张司九赶回太医署的时候,谷儿不仅肚子疼,还又起了高热。
齐敬同样满脸疲惫,看见张司九的时候,就连忙道:“手术室已经准备妥当。”
张司九去看谷儿情况。
期初她以为是腹膜炎感染没控制住。
但看了看伤口,又进行了按压和听音,她却没听出任何的问题——伤口干净清爽,无渗液,情况好着呢。如果是感染,那伤口不会是这样。
或者大出血造成腹腔积液?
张司九脑子里想了很多。
但先排除最大可能也是术后最常见的一种。
她问了一句:“吃了什么?排泄如何?”
谷儿娘已经六神无主,问一句答一句:“早上吃了米粥和三个鸡蛋,中午吃了一点肉粥和两个鸡蛋,刚才又饿了,就吃了一个肉饼。”
“没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