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司九是被抬过来的。
招银把她放在了担架上,然后跟邓文两人一起把她抬过来的。
招银是后面赶来的。
她去医院找张司九,没找到,又听说来衙门了,就过来了。
结果一来,就看见张司九是这幅样子,气得当时都去摸自己的短刀。
吓得张司九赶紧按住她,一个劲表示自己没问题,就是皮肉伤,自己还需要她帮忙照顾自己,这才让招银冷静了点。
张司九的担架他们也不舍得放在地上去,就这么抬着。
好在张司九不沉,两人体能又好,不然还真不能一直保持住。
杨元鼎都急了:“你怎么过来了?能挪动吗?”
张司九安抚他:“没事,就是皮肉伤,最多疼个半个月一个月的,挪动没问题,又不是我自己走的。先说正事儿。”
说完这话,张司九看向仵作:“你看看,孩子身上有没有别的外伤。口鼻里有没有粘液,或是出血情况。另外,也检查一下孩子胃里有没有别的什么。”
她最后看向了妇人:“这孩子看起来,都不超过四个月,如果孩子是你生的,多少也能看得出端倪,更能通过诊脉看出一二,你可敢让我们看看?”
妇人自信满满:“那有什么不敢的?”
张司九笑笑:“那就先看看有没有乳汁吧。这么小的孩子,肯定是喝母乳的。”
妇人一愣。
随后就道:“我奶水不足,一直喝的是米汤。”
张司九更笑:“无妨,就算奶水不足,也肯定会有一点点的,产后四个月,就算不喂奶,也会有几滴。除此之外,产道,身体,也都会有痕迹。比如腹部,妇人怀孕,腹部中线颜色加深,肚皮或有妊娠纹,这两样,都不是一时半会会消退的。”
妇人这下,却开始有些闪闪躲躲,甚至不想被检查的样子。
程琳当然不会心软,直接让人强制带下去检查。
至于那男子,此时脸色也不大好了。
仵作检查完了孩子,就道:“孩子胃里尚有些乳汁。另外,孩子身上并无外伤,嘴里和鼻腔里,虽无出血,但也有红血丝。”
程琳下意识看向了张司九。
张司九就解释道:“这都和窒息有关。”
“另外,婴儿难受都会哭闹不止,当时,我们谁也没听见过婴儿啼哭,连哼哼唧唧都没有一声。这说明,当时婴儿要么已经陷入昏睡,要么就是什么毛病都没有,睡得很踏实。但是婴儿现在已经有僵硬反应,推算时间,孩子死亡时间,应该就是找我们问诊前后。”
张司九看向那男子:“你们说是你们的孩子,不如说说,孩子身上有没有胎记?”
那男子嘴硬道:“我哪知道?平日也不是我带孩子——”
“那你媳妇你会同你念叨吗?”杨元鼎直接就反驳了:“不带孩子的,总不可能就什么也不知道吧?不过不要紧,一会儿我再问问你媳妇——她要是也不知道。这个事情就更好玩了。”
那男子瞬间不吭声了。
不多时,那妇人的检查也做完了。
白芝出来时候,直接就摇头了:“肚皮虽妊娠纹,一看就知是从前的,并非最近的。再有,产道虽然有过撕裂痕迹,但早已愈合良好,颜色都和周围皮肤一样。肚皮上中线颜色更是正常的。至于乳汁,那是一滴也没有。她生过孩子,但应该孩子挺大了。”
“孩子身上有胎记吗?”杨元鼎问了妇人一句。
妇人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程琳一拍惊堂木:“大胆刁民,竟敢欺瞒官府!这孩子究竟是哪里来的,还不快从实招来!”
那两人被按住跪下。
到了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