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了院门的门槛,小轿直接抬到了西厢廊下。陆风禾被捂得严严实实才上了小轿,到了听竹苑。
听竹苑众人自然知道了主母要来,他们倒是想拦,可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那个胆子。
陆风禾白着一张脸畅通无阻地走到了沉南珣床边。
府医正在给沉南珣换药,看着明显被挖过的伤口,“怎么回事?箭上淬了毒?”
“正是,只是老夫无能,一时未能辨出是何毒。”
“世子昏睡了多久,为何还未醒?”
“昨日拔箭之后起了低烧便昏睡至今。”
陆风禾伸出手探在沉南珣额头,温度还算正常。
手刚要拿走,沉南珣突然眉头皱了起来,眼睑下的眼球滚动着,脑袋也在左右晃动。
“禾娘,禾娘,你在哪,我的禾娘去哪了?”
纵是活过一世,纵是沉南珣还在昏迷中,当着那么多人,听到这个话,陆风禾也是面红耳赤。
什么叫他的禾娘,简直胡言乱语。
尽管面上有些灼烧,可陆风禾的手最终还是没有离开沉南珣,拉着沉南珣的手做到了床边的凳子上。
“可知何人所为?”陆风禾这是问福安。
上辈子沉南珣受伤一事就成了无头桉,说是山匪所谓,京畿能有山匪就已是匪夷所思了,居然还是用毒的山匪,可郡王爷都掐着鼻子认了下来,陆风禾就是不相信也没办法。
福安摇头,“府尹还未查出,我们的人也还没能查到。”
正说着,寿康走了进来,脚步匆忙,看到床边的陆风禾立时站住,因为停得太急,脑袋还向前冲了一下。
“问娘子安。”
陆风禾是知道沉南珣身边四个人的,“何时如此匆忙?”
寿康欲言又止。
“说吧,世子昏迷,不与我说与谁说?”
寿康开口就有些气愤,“下属早间先去给世子告了假,又去府衙问了情况,又去大理寺看了寺正和车夫。”
沉南珣身边人做事从来都很让人放心的,大概……下属随主子。
“可是听说了什么?”
康寿眉眼间的气愤更甚,“我隐约听说了一些,是赵郎君身边的小厮与下属说的。”
“坊间有传闻,说这是主子安排的,就为了不查桉,不得罪襄王。”
陆风禾皱眉看寿康,“就这?”
“就……就这些。”
“赵郎君与我是什么关系?”陆风禾问。
“啊?啊……赵郎君是娘子的表兄。”
陆风禾扫了一个眼风过去,并没有说话。
寿康很快就反应过来,赵郎君的小厮为何要和他说,还不是看在娘子的面子上,更直接一点,就是借他们的耳目传给娘子。
“小厮说……说,传言并非来自坊间。”
陆风禾小声缓慢重复,“并非来自坊间,那就是宫……”
“福安,去请杨太医。”
府医和杨太医有过接触,“属下认为可以另请一位,杨太医并不善外伤。”
陆风禾耐着性子多说了一句,“可世子身上有内毒。”
杨太医是否善毒,府医并不清楚,实际上满京城除了陆风禾没人清楚。
众人只知杨太医善内调,可没人会深想,有些暗疾极有可能是慢毒。
解毒不是杨太医的强项,按照刀红的说法,杨太医近年的制毒能力越发出众,就是下毒手法都称得上一句杀人于无形了。
福安听命要走,”等等,大张旗鼓地去,要让外面的人都知道箭上淬了毒,世子昏迷不醒生死难料。”
“啊?”
“去吧,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