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是他哄人的方式。
“剩下来的,自己穿。”
介于冷淡与柔情之间的目光要把司绒盯穿。
司绒闻言歪着头认真思索了瞬,其实穿紧身的蕾丝白丝袜感觉并不算好,像被枷锁束缚包裹,仅仅是一条袜子,他都已经浑身酸疼。
“那好吧。”司绒弱声应道。
但他也没有要站起来穿好的意思,懒洋洋地撑着手坐在阿岭的床上,腿仍然敞着,白色蕾丝卡在粉润膝弯,反倒像脱到一半,引人侧目还想往里看。
司绒目的很明确,想法设法地提升阿岭的好感度,但除他以外的三个男性角色里,最让他摸不清楚的就是阿岭,那个皮肤黝黑的藏族青年,像一团冬天早晨的迷雾。
细细观察描摹后,其实能看出阿岭眉目里有几分异域感,只是并不明显,司绒愣愣地看着他颈上的褪色红绳,想着,阿岭周身气质都在说着他的自由散漫。
“你要睡觉了吗?我是不是要走了。”司绒转头,礼貌地朝阿岭问。
阿岭很心虚地没回头,怕自己多看一眼就忍不住心潮澎湃做点禽兽之事。
撇开其他,他最基本的,也是个成熟的男人。
“你要是想在这,待多久都可以。”
阿岭顿了顿,补充道:“二楼三楼浴室现在都还有人,还要一些时间才能洗漱。”
司绒觉得他后半句话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怎么知道自己还没洗漱,难道自己身上臭臭的?!
作为一个平时讲究干净非常注重个人卫生的臭屁小男生,他连忙揪起的胸前的领口嗅闻了一口气。
“明明就没有味道……”
“我也觉得香香的。”司绒嘀咕着。
阿岭听他许久不出声,克制不住回头,恰好撞见这怎么看怎么好笑的一幕。
他瞬间就知道司绒在想着什么,扯了扯嘴角,默不作声地看他做完一整套动作,甚至努力低着头去嗅自己小小的胸前皮肤。
然后平缓呼吸靠近两步,腕骨凸出的手掌摸了摸软塌塌的发梢,这是他能想到司绒最容易接受的亲密行为。
“想哪儿去了?”阿岭温柔轻声道。
“刚刚在楼下,我看到你从二楼浴室走出来。”
脸蛋红红的地缩着腿,一副羞赧模样,还穿着下午见面时的衣服。
应当是没有顺利洗澡的,期间还发生了点不为人知的不愉快的事情。
阿岭知道自己面无表情的样子凶狠冷酷,但他莫名地,不想吓到只要旁人说话大点声就变成小鹌鹑一样的司绒。
司绒“喔”了声,嘴巴张成o形,还表示自己懂了地朝他点点头。
一看就没听进去,也没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
他妈的,太纯了。
阿岭难得在心里骂脏话,掌心隔着碎发触摸到司绒的体温,最终是没忍住,用拇指粗粝指腹擦过粉嫩脸颊。
司绒抿唇下意识躲了下,阿岭顺势放开手,也自觉逾矩和不妥。
“你手上也太多茧了,痛痛的。”他瞥阿岭一眼,细声埋怨,伸出自己白白/粉粉的手指给人看。
阿岭表情一顿,沉默了一会儿,“我很早就没读书了,在外面混得很疯,组乐队飙车独自穿越国/境线,什么危险就干什么。”
“说太多像自我标榜,”阿岭捏捏他绵软指尖,突兀地转折,“我家在日喀则,你像我们那边的云。”
而他则是块又烂又硬的破石头。
所以当然不一样。
司绒被他简短的三言两语说得一头雾水,好像关于他这个人,什么都知道点,又什么都只知道一点。
甚至想到,阿岭为什么要说他家在哪,是不是想要邀请自己去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