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率会对他起疑。所以他在信里告诉过云烺,不需要急着送去。
只要拖住半天,他就能顺利到达仙界。
沈寂抬手,却按在空无一物的腰间。
他垂眸看向空荡的掌心,才记起傻鸟送他的护身法宝,连同云烺的传讯玉简,都已经被他收进仓库。
—
罥赤台。
毓金宫。
簌曦拄杖进来,看到云烺正想外走,行礼问道:“殿下这是前往何处?”
云烺道:“述典楼。”
簌曦脸色微僵。
她回身跟着云烺走了两步,又问:“不知殿下今日伤势如何?若仍有不适,容我在此等候,待殿下从述典楼归来,再助殿下疗伤。”
云烺说:“不必了,我另有要事处理。”
听到他的话,簌曦皱眉一瞬。
可她还没来得及再问,云烺已经跨出门槛,飞入云端。
还在天际,云烺敛眸片刻,传讯出去。
来到金阁时,昨日与他同去流火狱的一队凤卫齐齐在地面等候。
“殿下!”
云烺一一看过去,没发现少一道身影,心底稍平。
他身后凤卫肃声道:“都听着,流火狱物证有失,我等需面见陛下,稍后进了述典楼,必得如实作答!”
“面见陛下……”
队伍乱了一个呼吸,才被凤卫喝止,浑身紧绷地跟着云烺飞至述典楼。
十三层门前,禁制大开着。
云烺走进去时,看到执昌立在桌旁。
谢浮仍坐着,掌中是近日从不离手的玉简,面前桌上有序摆着未曾遗失的证物。
桌前跪伏在地的凤卫瑟瑟发抖,一声大气也不敢喘。
跟着云烺进门的一队凤卫也纷纷跪倒在地。
“陛下!”
谢浮看向云烺,淡声道:“流火狱这两日只有你与执昌出入,今日之事,你有何话说。”
云烺行礼道:“陛下,我昨日确去过流火狱,但只与统领少话几句,并未久留,也并未见过物证。”
他微侧过身,接着说,“昨日与我同去的凤卫皆在此处,陛下明察秋毫,我愿与他等立下血誓,自证清白。”
话落,见谢浮无话,他当先并指在腕间切出一条血痕,蘸血指天:“魔珠失窃一事若与云烺相关,云烺愿受心魔之苦,暴毙而亡。”
凤卫紧随其后,连忙赌咒发誓。
云烺再看向谢浮。
谢浮的语气一贯冷漠,听不出喜怒:“三日之内查明此事。”
云烺道:“是。”
得知物证丢失,执昌已封锁岐山,他也已传令各族搜寻魔界余孽,通道处更有凤卫把守,不需多虑。
他正要行礼告退。
执昌忽然上前一步:“殿下,当日出入流火狱,并非只有凤卫。”
云烺五指微紧。
经执昌此言,他也才记起,昨日李尘隐也在。
执昌脸上仍是尽职的木然:“请问殿下,凡人李尘隐,现在何处?”
闻言,谢浮掌中的玉简悄然黯淡。
他的视线复又落在云烺脸上:“李尘隐?”
云烺皱眉一瞬。
听到谢浮问话,他回道:“陛下,尘隐一介凡人,怎会对魔界之物感兴趣,昨日只因我重伤未愈,他才与我同行,也并未在流火狱久留,请陛下明鉴。”
谢浮眸光愈沉:“他在何处。”
云烺抿唇。
他心知,若此时被谢浮得知李尘隐去向不明,谢浮定要多想。
“云烺。”谢浮再开口的语气掺进星点不耐,“李尘隐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