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你要心疼,连你也一起打。去罢!”
被姐姐承认后,弓九经常会觉得心口生暖意,比如现在。
他也笑了:“是。”
宁安青和弓九一前一后走了,妙玉也温澄也一前一后到了。
宁安华让妙玉藏在内间屏风后,她在堂屋见温澄。
妙玉有些羞涩,但更多的是紧张。她安安静静等在里间。
宁安华对家人,对亲近交好的人,对下属晚辈,差不多都是有话直接问了:“你用什么说服的温夫人?别拿‘真情’‘痴心’的话敷衍我,我看得出来。”
温澄的视线飘向屏风。
他顿了顿:“我说,我虽非江氏男子,却从小在江家长大,外人看我和江家便如一家人。江家有皇后,有皇子妃,有尚书巡抚,二叔定了林姑娘,大表妹的夫家是大理寺卿,姻亲亦多为高门权臣。老爷和太太本便担忧江家太过势大,若我再娶一高门之女,岂非更添隐患?韩师父出身名门,家中却已无权势,且人品贵重,善识大体,必为贤妻。我将来便入官场,有江家、林家相助,其实竟不需岳家。”
说完,他余光不再看屏风,而是直视宁安华:“晚辈对韩师父是真心,但对家中太太所说,亦是真心所想。晚辈汲汲营营,争名逐利,只盼没有污了郡主的耳朵。”
他跟来东北,一开始,至少有一半原因是被江纯薇坏了姻缘,要躲她几年。他故意提起江纯薇,也是要勾起太太的愧疚。
对人,对事,他确实都不如二叔纯粹。
宁安华未置可否,只道:“还算坦诚。”
她问向屏风:“你怎么选?”
半刻后,妙玉慢慢走了出来。
温澄紧张地攥紧手,手心是一片黏腻的汗。
妙玉眼中仍有泪意,对他一笑。
温澄心中慌乱,四肢发凉。
妙玉拜在宁安华身前:“请郡主做主,替我还俗。”
宁安华对发怔的温澄笑笑,亲身扶起妙玉:“好。”
……
妙玉的俗家名字是“韩乐康”。看得出来,当年她的父母有多么盼望她能安乐一生。
大抵天下父母的心都是一样的。
宁安华将妙玉和温澄的事写信告诉了罗焰。罗焰很快回信,对温澄这个表妹夫挑剔了几句,余下都是恳请她能继续照顾妙玉,随信还附了银票共两万,说是给妙玉的添妆。
宁安华没认妙玉做义女或义妹。她的身份太高了,会把妙玉也抬得过高。她没认卢芳年,今后也不会再认别人。
但妙玉需要有个“娘家人”替她操持婚事,她便做主让方少史认了妙玉做妹妹。郡主府七品女官妹妹这个身份也足够了。
韩家曾大富,留给妙玉的财产还余下不少,全算作嫁妆,足有八万之多。
宁安华给妙玉添妆两万太突兀了,便只添了三千两,把余下还给了罗焰。
罗焰收回银票,没有再对这桩婚事表达过任何想法。
向京中给温夫人送信的人先弓九一步离开了辽东府。
六月二十八,宁安华带宁安青送弓九到了城外二十里。
宁安华给他们空间,在车里没下去。
但只用听的,她也听见了弓九的吻落在宁安青额头上。
宁安青伏在弓九怀里,攥紧他的衣角。
弓九抱住了她。
啧。
宁安华减弱听觉。
耳不闻心不烦。
回去的路上,宁安华捏着宁安青的脸,笑着哄她:“别哭了,明年这时候你天天都见他,或许还见烦了呢。”
宁安青泪眼汪汪:“姐姐烦过姐夫吗?”
宁安华:“……那倒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