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恐惹长辈担忧。”
威胁我?吕昭挑眉微笑,笑容意味深长,“先生来时,可见过附近有其他守卫?”
贾诩心里“咯噔”一下。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暗示羽林卫有叛徒?还是暗示她把所有见过她的人都干掉了,接下来就轮到我了?
这里是未央宫,她再凶残,也不至于如此……吧?
别管内心如何纠结,贾诩面上很能稳得住,神色没有丝毫变化。
吕昭正苦恼该怎么继续撬这人比蚌壳还硬的心理防线,忽然注意到感知范围内来了两个陌生且生命力鲜活的气息。
只有两人,应当不是侍卫。年纪很轻,当应不是朝臣。
赌一把吧,实在不行,就再施展一次魅惑术,把他们的记忆抹掉。
打定主意的吕昭嘴角勾起,笑得愈发温柔。她猛地倾身逼近贾诩,将二人之间的距离进一步拉近,卡在了一个有些危险的位置上。
贾诩立即意识到吕昭要搞事,试图避开,但吕昭的手看似柔若无骨,实则力道极大,死死将他压在树干上无法挣脱。
下一秒,重叠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两个面颊通红、显然是喝酒喝上头了的少年勾肩搭背,说笑着从树后转出来。
这俩人贾诩都认识,一位是光禄大夫杨彪之子杨修,一位是左中郎将蔡邕的忘年之交王粲。
“……那舞真是十分美妙,”醉得晕头转向的杨修笑道,“相比之下,我家的——咦?”
“你家的怎么了?”王粲喝的比杨修少,人也更清醒,他打了个哈欠,随即余光瞥到了什么,瞬间精神了,“说起来我们这是走到哪儿了——嘶!”
贾诩:“………”
吕昭已悄然松手,还往后退了半步,她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把扇子,将脸挡了一半,露出的眼睛水光荡漾,笑意盈盈。
“啊这……”王粲挠挠头,喃喃,“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吕昭彬彬有礼地说:“是的呢。”
“贾贾贾贾校尉!”杨修认出了贾诩,他看看贾诩,又看看吕昭,惊得下巴差点儿掉在地上,“我说怎么到处都寻不到你,原来你……”
“这可是未央宫啊!”他左右张望一番,确认再无其他人后,把手拢在嘴边,压低声音,“是不是过于刺激了?”
眼看再忍就要社死了,贾诩终于剥掉温和的皮囊,面无表情地瞥了杨修一眼,凉凉道:“她父亲是吕奉先。”
杨修和王粲:“…………”
吕昭颇为配合,她用挑白菜的眼神将两人上下打量一番,阴森森地笑道:“我记住你们了。”
“此、此处花香过于浓郁,熏得我睁不开眼睛,什么都看不到!德祖,我们换个地方吧!”王粲一把拖起杨修,扯着他跌跌撞撞地跑了。
贾诩任由两只小兔崽子逃走,他盯着吕昭打量片刻,忽然喟叹一声:“原来如此。”
杨王两家不见得参与了王允和荀爽的谋划,但对董卓之死,他们乐见其成,这是自从董卓敢屠灭袁隗一族后,所有士族心照不宣的共识。
根本利益受到威胁的士族们可是非常团结的。
这意味着即使被两家长辈得知了今晚的事,吕昭也不会有麻烦——老狐狸们闭口不言,就是对她最大的帮助。
但贾诩就很倒霉了,一旦王允和荀爽知道了吕昭在宫中与跟她毫无交集的贾诩起过争执,他们定能猜到是贾诩在幕后推波助澜。世家不会感谢贾诩的所作所为,只会深深地忌惮他,怀疑他的真实目的。
董卓死后,西凉军不能待,士族又隐隐排挤,惹了不小麻烦的贾诩还能去哪儿寻求庇佑?
等等,吕布也不行,他要是知道是我把她女儿被拒婚的消息散播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