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宵禁前吕布才回来,还看着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贾诩扇着羽毛扇跟在他身后,不停地给吕昭使眼色。
吕昭和貂蝉正在书房里核对粮食武器等军需物资。过两天他们就要去“代天巡视”了,并州军全军开拔换地盘,除了士兵外,还有大量的家属也会随行,需要做的准备工作多得一眼望不到头。
蔡琰有心相助,但涉及军中机密,她暂时无名无份无官无职,实在不好插手,只能赠送爱莫能助的眼神一枚,然后提前告辞,不打扰二人工作。
奋斗一下午,吕昭看得头都大了,睁眼闭眼全是汉隶在跳舞,精神污染的效果堪比吃了云南|毒|蘑菇。见贾诩还敢使眼色,吕昭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貂蝉会意,当场翻出几大摞书简,毫不客气地扔进贾诩怀里。
贾诩:“……这是何意?”
吕昭:“先生何必明知故问呢,能者多劳嘛。”
贾诩抱着沉甸甸的书简,恍惚间感觉自己上了贼船。
吕昭打一棒子给个甜枣,亲自倒了碗香喷喷的茶端到贾诩面前,“先生莫慌,我说过的话全都算数,现在是戌时,三倍加班费。”
在三倍加班费的激励下,贾诩总算提起精神,认命地看起了文书。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凑活过呗,还能离咋地。
安排完贾诩,吕昭揉揉眼睛,看向她爹,拿出哄哈士奇的耐心问:“怎么啦?”
“无事,很好,没问题。”旁观了贾诩是如何受难的吕布充分吸取前人的经验教训,脑袋快摇成拨浪鼓了,生怕一句话答错,就被女儿揪走看公文。
贾诩幽幽地瞄了吕布一眼,心想这真是被拿捏得死死的。
吕昭忍不住笑了一下。吕布如此腼腆,她只好主动询问了:“王司徒怎么说?”
“我与文和先生去时,荀司空、马太尉和皇甫将军都在,大家一起劝他半天,终于改主意了,决定派皇甫将军和徐中郎率兵前去宣读朝廷的赦免旨意。”吕布赞许地看向贾诩,显然他对王允说的话是贾诩路上教的,若让他自由发挥,说不定倒霉的王允能再被气吐血一次。
见吕布和他的外置大脑之一相处得如此和谐融洽,吕昭总算是放心了。才刚开始就这么适配,相信再磨合一段时间,两人只会更加默契。
“可我看您刚进门时好像不太高兴。”吕昭又问。
吕布纠结半天,惆怅地望向窗外的月亮,“唉,王司徒以前对我还是很不错的。”
董卓当权时,凉州派对吕布横挑鼻子竖挑眼,满朝文武也没几个能看得起吕布的,唯有王允和蔡邕对他以礼相待。前者表示大家都是并州人,应当互相照顾;后者行事则颇具孔夫子“有教无类”的风格,连董卓都能耐心劝导,更别说吕布了。
这也是为什么吕布在得知吕昭的婚事曾经被董卓拿去当谈判的筹码后,一怒之下跑去找王允喝酒。
除了王允和蔡邕,他也没别人可以找了。
那是因为他当时无人可用,想借你的手对付董卓……吕昭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没说话,起身去库房里翻出一坛她亲手酿的杏花红,抱回来放在吕布面前。
喝吧!曹老板的诗写得妙啊: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吕布拍开封口,醇厚的酒香浮动,勾得人心里发馋。
贾诩本来在认真批文件,此刻也忍不住赞了一句:“好香!主公从何处寻来的?”
“哈哈,哪里都买不到,这是我家柔柔亲手酿的。”吕布自豪地挺起胸膛,“来,文和,陪我喝两杯。”
话音刚落吕布就后悔了,他忽然想起来贾诩正被吕昭薅走干活呢。
“去吧去吧。”吕昭嫌弃地摆摆手,把两人往外赶,她指着酒对贾诩说,“那就是你今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