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闪开!”吕布厉声喝道。
一向温和的荀攸态度骤然变得强硬起来,他毫不畏惧地站在原地,双手交叉,郑重一拜,“请将军莫要辜负君侯的一片苦心。”
“我就这一个孩子,”吕布的语气恶狠狠的,眼神却透出一丝恳求之意,“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
他闭了闭眼睛,目光转向吕昭,“柔柔,过来!”
吕昭轻轻摇头,也如荀攸一般,俯身长拜,“疫情凶猛,若不赶紧加以控制,恐会祸及全军,甚至整个州郡。然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父亲千金之躯,不可贸然涉足险境,请将此事交予女儿,女儿定会竭尽全力,不负您的期望。”
吕布愤愤地磨牙,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吕昭说的没错,他是统帅,整个并州军都指望着他,他保重自己的安全,就是对所有人负责。
可是,他也是父亲。
统帅与父亲,两个身份,哪个更重要?一定得分出先后吗?
“只能这样?”吕布轻声问。
“我可是神女,不会有事的。”吕昭目光温柔,一字一顿道,“还请父亲立即下令,暂且封锁整个营地,任何人都不得随意走动。等我为病人诊断病情后,再做定夺。”
父女俩安静地对视,吕布眼中流露出剧烈的挣扎之意,最后悉数归于平静。
“……好。”漫长的沉默后,吕布用沙哑的声音说道,随即转身,走得干脆利索。
*
华佗是被张辽火急火燎拖过来的。
老爷子一把年纪了,跑得满头大汗,嗓子眼直冒烟,却连一口水都顾不上喝,掀开门帘直奔病人而来,开门见山道:“情况如何?”
“不太好。”吕昭让开位置,“我手头有份能治瘟疫的药方,之前验证过,确实有效,就给他用上了。但那些病例的情况远远不如他的症状凶险,我怕这方子已经没什么用了……”
华佗贴着床沿坐下,一手给病人切脉,一手伸到吕昭面前,“可否借老朽一观?”
吕昭递出药方。
华佗看完药方,没有立即说话,而是将它放在一旁,专心致志地观察起病人的症状。
过了好长时间,他才结束问诊,抬手用袖子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缓缓道:“君侯不必过于悲观,应当还是有效的,我再添几味药,先试试看。”
华佗写完药方,亲自去煎药。
吕昭则调动起全部人手,展开了声势浩大的防疫行动。
她先给贾诩写了封信说明情况,信中附上一份她和华佗共同总结出来的东汉版本防疫手册,和一张加盖了刘表荆州牧官印的手书,命他暂且将大部队驻扎在宛城,前往别再往南跑凑这趟热闹了。
然后她按照与主帅帐篷相距的远近,将并州军分为几个组。
离得最远,感染概率最小的两个组:一组人就近取材,使用粗麻布、树木等材料,在开阔平坦的空地上搭建大量简易隔离棚;一组人携带草药图鉴,在军医的带领下去附近多多采摘治疗瘟疫所需的草药,以备不时之需;
离得稍近一些,感染概率较高的两个组:一组人负责烧制大量开水,将今天士兵们穿过的所有衣物扔进水中煮沸消毒,且从现在开始,所有饮用水必须喝烧过的;一组人着长衣长裤,袖口裤口扎紧,面上裹制成口罩形状的布,全副武装后,将营地彻底清理,扑杀所有能看见的老鼠,捣毁一切鼠窝。
军医们还配了好些驱逐蚊虫的药囊,挂在每一个帐篷里,发放给所有士兵。
至于那些事发当时,就在营地附近站岗巡逻的倒霉蛋们,已经全部被塞进棚里隔离了,包括吕布、孙坚、荀攸和黄祖。
刘表本来是最该被隔离的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