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短暂的停顿,最新写下的字迹颜色变深了一点点。其实并不明显,但吕昭端详片刻,感觉无法接受,只得把纸抽走,重新书写。
“但是?”她顺着貂蝉的话问了一句。
貂蝉:“破虏将军把孙伯符留下了。”
吕昭:“……”
看着纸上新晕开的一小团墨迹,她心想这信是没法写了。
貂蝉迟疑地问:“破虏将军此举何意?”
她觉得袁术前脚送来文书表达了想与吕布联姻的意图,孙坚后脚撤兵却留下了儿子,这之间定然存在某些微妙的联系。
吕昭也觉得,但她的猜测与貂蝉的忧虑南辕北辙,八竿子打不着。
她想起了一则关于孙坚的传言。
据说孙坚攻入雒阳后,见附近的甄官井上有五彩云气浮动,便命人下到井里,打捞出了传国玉玺。
正史上对此事记载扑朔迷离,吕昭并不关心孙坚到底是如何得到的玉玺,她假设孙坚手里真有这玩意儿,那他现在的处境可以说是危在旦夕了。
孙坚匆忙引兵回豫州,却留下孙策托给吕布照料,很可能是他已经觉察到了此行凶多吉少,只是妻小都在袁术的势力范围内,他不得不回去。不带孙策,则是最后的保险,万一真出事了,好歹还有个儿子能帮忙报仇。
“……女郎,女郎?”
貂蝉的声音唤回了吕昭的思绪,令她意识到自己举着笔发了一会儿呆。
荀攸终于不看书了,他关切地询问:“君侯可觉得有不妥之处?”
“不妥,大大的不妥。”吕昭撂下笔,将泅满墨迹的纸揉成一团,叹道,“破虏将军此去危矣。”
荀攸:“此话何解?”
“我不确定,他手里可能有个要命的东西,”吕昭斟酌自语,“我该不该直接问呢……”
第二天吕昭亲自回了一趟军营,但她没找到孙策,孙策跟吕布去剿匪了。
“主公说看他心情不好,带他一起出门转转。”面对突然造访的吕昭,留守的张辽毫无准备,紧张地问,“出了什么事?”
“我不太相信天意,可这真的太巧了。”吕昭感到一阵头痛。
她头一次如此希望自己生活在现代社会,这样就可以掏出手机在微信上轰炸孙策的聊天框了。
“需要我去追吗?”张辽打算起身。
吕昭按住了张辽的肩膀,“我还得尽快回襄阳,不能久留。这样吧,等他回来了,你帮我给他带句话。”
她思索片刻,只留下了简单的四个字:“物归原主。”
孙坚从一开始就不该藏匿玉玺,或者藏就藏了,藏严实点别让人知道。
他根基不稳,全然依附于袁术,这种情况下被野心勃勃一直妄想称帝的主公得知了私藏玉玺的秘密,能有什么好下场?
将玉玺归还汉廷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在妻小被袁术拿捏住的那一刻,孙坚便已经失去了全身而退的可能性。
*
此事对吕昭而言是个插曲,她把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精力继续专注对抗瘟疫。
清查每户人家,将患者与健康人隔离,每天复查,督促喝药,保障饮食健康,掐灭疫病传播源头……
她已经安排了这么多,只差最后一步。
为了这件事,她之前曾亲自挨家挨户走访,跟每一位失去亲人的百姓都讲过话,然后耐心地等待了三天,终于等到一个满意的结果。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草药清香,医师们在院子里忙碌穿梭,将熬好的汤药盛入碗里,再由并州军依次分发给患者。
巡逻的都伯找到吕昭,“君侯,今天有个怪事……”
吕昭把冒着热气儿的姜丝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