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的才女,她十七岁时出嫁,十九岁时生下一个可爱的女儿,生活幸福而美满。
然后意外就发生了,一场瘟疫夺走了她丈夫的生命,荀采年纪轻轻便成了寡妇。
收到亲家的来信,从信中得知女儿自丈夫离去后一直精神恍惚,茶饭不思,整个人瘦了一圈,荀爽觉得不太行,干脆将女儿和孙女接去襄阳,托唐夫人照看着点。
本以为离了伤心之地,荀采能渐渐恢复过来,但没过几天,荀爽又收到了荀彧的家书,信中说荀采试图上吊,幸亏魏夫人恰好来串门,听到动静,赶紧将人救了下来。
“有点突然啊,我是说令爱寻短见。”吕昭若有所思。
荀采这种情况,如果想死,丈夫下葬那天她可能就跟着去了,带着女儿回娘家后才想不开……总感觉怪怪的,像突然受到了新刺激。
吕昭只是随口谈一下自己的感想,荀爽听后,却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或许是她得知了老夫正给她相看新人家的事吧。”
吕昭:“………”
人家老公刚死……
荀爽显然读懂了吕昭复杂的眼神,不得不解释道:“我那女婿已经走了两年了。”
那时间确实有点长……但这种事说不好,毕竟是曾经朝夕相处互诉衷情的夫君,荀采一直想着念着,走不出来,也正常。
涉及别人的家务事,吕昭感觉没有自己插手的空间,但荀爽既然找上门了,能帮还是帮一把。
她给愁容满面的老爷子斟满酒,认真询问道:“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吗?”
“老夫听说你办了个女兵营,”荀爽铺垫完毕,总算不再兜圈子了,“让她去历练一番吧。”
吕昭呆了一呆,“啊?”
缺是缺,可这这这……你真的要把你女儿送来当兵吗?
吕昭委婉地劝道:“训练很辛苦的。”
荀爽握着酒杯,指尖慢条斯理地抚过杯沿,“那正好,累了就没空想乱七八糟的事了。”
吕昭:“愿意入伍的女兵大多是些孤苦无依之人……”
荀爽:“她自尽未遂,醒来后的第一件事是宣布要跟老夫断绝父女关系。”
吕昭:“………”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拒绝就显得不太好了。
“那行吧,”吕昭无可奈何,“但我不会因为她是您的女儿而手下留情——”
“她已经不认我这个父亲了。”荀爽微笑着又强调了一遍。
吕昭从荀爽的眼神里感受到了深深的怨念。
*
“……事情就是这样。”吕昭对貂蝉复述了一遍。讲完后,她双手前伸,面朝下趴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叹息声。
郭奉孝那个神棍之前说我很快就不用劳累了,该不会指的就是这件事吧?
可我真的没看出来哪里不用劳累,荀采文采斐然,如果她愿意倒是可以教女兵们读书认字,但她现在这个样子别说当老师了,就算活着都费劲儿。
貂蝉倒是很淡定,“那就来吧,荀公说得也对,人要是累惨了,只会想躺下好好睡上一觉。”
吕昭慢吞吞地扭过脸,透过衣袖堆叠的缝隙看她。
“经验之谈,”貂蝉解释,“女兵营中有人跟她情况差不多,死了丈夫,没了孩子,无处可去,活着也没意思……现在已经想开了。”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虽然我没嫁过人,也没丧过夫,但体会过亲密之人离世的痛楚……夫人刚走的那段时间,我每天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能做什么,只觉得人生已经到此为止了。”
貂蝉口中的夫人指的是皇甫夫人,收留她、将她养大的那位善良的女郎。
“直至遇上你,才算是彻底活了过来。”貂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