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帘动, 沈鸢许久才松开了捂着自己唇的手,嘴唇都已咬得红了。
不止嘴唇,微微的红还滞留在面上肩上, 眉眼透着几分慵懒春色,罗帐被风吹皱时的几分情意,将人的魂儿都勾了去。
卫瓒许久才坐起身来, 将人揽着,瞧了瞧他手腕上的烫伤, 说:“都蹭没了。”
便拿起药膏来再给他上药。
沈鸢也由着他。
沈鸢体力不比他怪物一般, 每每折腾这么一回, 都懒得动弹, 只在被子里眯着眼睛, 几分倦意说:“这会儿不装着生气了?”
卫瓒笑说:“我怎么就成装的了?”
沈鸢轻哼了一声。
那声响里透出几分得意, 是觉着他卫瓒也不过如此,也是他一两句哄骗就拿得下的。
卫瓒听出来了, 只伸手将他濡湿的发丝轻轻从脸颊上捋开,笑说:“我难不成是害了你么。你日日跟我比这个比那个的, 若身子败了, 还跟我比什么。”
又挑了挑眉, 几分审视看他:“还是说, 你已认输了?”
刚一话罢, 就见沈鸢直起身来,道:“你还没完了, 没事激什么将。”
这一起身,被子便顺着滑落。
沈鸢耳根微微红了, 胡乱拾起衣裳要穿。
又让卫瓒给拦腰搂了回去, 笑着叹了一声:“成了成了, 知道你不吃这一套了。”
“沈哥哥,你陪我好好躺一会儿。”
沈鸢这才缩回被窝。
外头隐隐有冬日的风声,沈鸢跟卫瓒面对面躺着,想了一会儿,说:“我自己也没想着要糟践自己,不过是不大习惯罢了。”
“知雪照霜都走了,再加上近来事多,好些琐事总忘了上心,我回头叮嘱叮嘱怜儿就是了。”
卫瓒问:“哪来那么许多事的,你那兵书也不急在一时半会儿的,倒让你忙成这样了。”
沈鸢说:“早一阵子,是一阵子。”
卫瓒“嗯?”了一声。
沈鸢这回没继续说了,闭上嘴巴,耷拉着眼皮装困。
让卫瓒啄了两口腮边,才轻轻推了推他,嘀咕说:“你总套我话做什么。”
卫瓒:“咱俩是最亲近不过的人了,你什么话不能同我说?”
沈鸢:“谁跟你最亲近不过了。”
卫瓒笑一声,说:“沈折春,咱俩可是过了明路拜了堂的,生同衾,死同穴。”
“我就是装进棺材板儿里,都躺在你身边。”
卫瓒这人就是有本事,能把那些叫人不好意思的话,说得理直气壮、轻轻松松的。
沈鸢一时之间竟有些拿他没法子,半晌嘀咕说:“又跟你没什么关系,你要听也成。”
“我父亲一生念着要做名将,世人却知晓他守住了康宁城,无人知晓也是用过心的、临终前也是做了一次名将的。”
“如今康宁城事刚刚过,尚且有几分话题。若能将兵书呈上,一来能替我父亲扬名,全了他的名将心愿。二来,我如今在兵部的差事已做熟了,余下除了熬时间考核升迁,也要自己造机借势。”
“待过了这阵子,大家又将康宁城忘在脑后,这册书便没有那样好的效果了。”
“我不是你小侯爷,到了手的爵位不要。我想往上爬,想做出些名声来,你可觉着我市侩了?”
卫瓒却笑一声,说:“你若早说,我同你一起做就是了。”
“我本来是觉得是你跟我较劲,必不愿意我插手。哪知竟是这样的原因。”
他前世是读过沈鸢的半卷兵书的,甚至后来……连书稿也是他一页一页整理的。
前世沈鸢在军营里呆了许久,年纪也要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