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想若端王孙知道此事,说不定就要弃了水性杨花的慕昭,这一弃了,明远的名列一甲、青云仕途,或都要跟着没影了,遂又道:“你年纪小,阅历少,许多事舅妈都得提点着,不然被人骗了都不知道,就如昨天送你回来的那名男子,我听李嬷嬷说后就很不放心,那人是谁?同你……是什么关系?”
慕昭明白舅妈这是听李嬷嬷说后,同李嬷嬷一般以为她与言先生暗有男女私情,舅妈这是担心她与言先生的“关系”,会使慕家攀不上端王孙。她望着舅妈慈爱眸光后隐着的忧灼,心底冷笑一声,故意慢悠悠地道:“我与他……也就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若东窗事发,就要同生共死的关系吧。”
慕妙容闻言瞪大了眼睛,而徐氏本就因李嬷嬷说的“私相授受”,怀疑慕昭与那男子关系暧昧不清,这会儿又听慕昭说什么“一条绳上”“同生共死”,登时认定那穷酸老进士确是慕昭勾搭上的野男人。
端王孙既看上了慕昭,那慕昭、慕家就一定要抓住机会,牢牢抱紧端王府这条大腿。为了明远的科举仕途,也为了慕家将来的荣华,她必得棒打这对野鸳鸯!
于是又换了副脸色,徐氏又做回严厉舅母,一个虽言辞严厉但其实处处都在为晚辈“着想”的好舅母,“你是还未出嫁的女子,怎可与一外男……如此?!快跟这人彻底了断了,往后不许再同他有半点往来!舅妈是为你好!”
慕昭本来就为端王孙、燕王等人事心神震颤了半日,心力交瘁,一回来还没坐歇一时半刻,就又见菱枝被打又听舅妈说这些口蜜腹剑的话,故虽知现下还不宜与舅家翻脸,以防他们狗急跳墙直接绑了她往端王孙榻上送,但骨子里的倔逆与被刺激得越发烦乱的心神,使她不仅懒怠在此时假意柔顺敷衍舅妈,还忍不住冷犟着回了一句道:“若我不肯呢?”
徐氏见慕昭软硬不吃,似是痛心至极地一咬牙道:“你若执意要犯下大错,那就别怪舅妈要对你动用家法了!”
却见眼前少女仍是不怕,依然眸光冷冷地看着她,似是等着她动用。真打是不成的,脸和身子打坏了为端王孙所不喜怎么办?!不打也不成,慕昭执意要同野男人勾勾搭搭,这若惹恼了端王孙,不但慕家向上爬的机遇就这么没了,说不准还会招祸,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打不得,那就只能将人关着,只许端王孙将她接去,其他人一概不许她见!两厢为难的徐氏,只能想出这个法子,拉长了脸冷道:“你既不肯同那人断了关系,那从今儿起,没我的允许,你不许出闺房半步,李嬷嬷看着!”
李嬷嬷闻言立收了眶中泪水,中气十足地应道:“是,夫人!”又衔着笑对慕昭道:“表小姐,请快回房吧。老奴忠心耿耿,既得了夫人的命令,就是天王老子擅自要见小姐,老奴也不敢放人的。”
却听屋外忽然响起一道清亮女音:“慕昭在吗?”
众人闻声抬眼看去,见院外又停有一辆华丽马车,院中则站着一名青衣女道。女道隔窗朝屋内扫看了一眼,即将目光锁定在中间姿色鲜妍的少女身上,向她说道:“你就是慕昭吧,快随我去琼华观,长公主殿下要见你。”
看李嬷嬷暗暗得意的神色霎时僵在了脸上,面色是说不出的古怪难看,慕妙容忍不住悄悄抿着唇角笑。她暗笑着看慕昭同那女道走了,心中又满是惊奇,表妹这才出去住了几日,怎的又是端王孙来接,又是长公主要见?端王孙来接似是因看上了表妹,那长公主要见,又是为什么呢?
想是因昨日她留在观中的诗作,被后来回观的长公主看见了,长公主起了兴致想见一见她。慕昭心想,来接她的这位女道,能直接找到别院来并不稀奇,因她昨日留的名帖上写了现下住处,但女道态度,摆明了就是来接一名少女而非“公子”,看来是昨日那位青霞女道,早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