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的冷沉注视,悄悄将脚往后撤,想要跑时,又想起来时有听母妃嘱咐,母妃要他请安时乖乖的,听父皇的话。听父皇的话?可父皇一句话都不说,他要听什么呢?!
福王纠结地僵着腿梗着颈,不知到底该不该跑时,忽听上首父皇突然出声,登时吓得脖子一缩。好在父皇不是要训问他,而是径将他掠过,看着二弟和三弟,问他二人前段日子,为何会一前一后出现在京兆府?
福王闻问,悄悄地拿手拍了拍心口,好在那天他听说二弟三弟都去了京兆府,也想过去凑热闹时,被母妃给拦住了。人都说父皇的后宫里,二弟的母亲贤妃最为敏慧,依他看,人言不对,他的母妃才最聪明呢。
福王一边暗自庆幸,一边悄看二弟如何应对。二弟和他不一样,从小到大,总是遇事沉稳,此刻听父皇忽然发问,半点也不慌张,径就恭声答说是为国为民,是因早闻端王孙素有恶行,在听说有一弱女子击鼓状告端王孙时,担心端王孙会以权势欺压、干预司法,遂驾至京兆府,观摩审案,以防不公。
二弟回答完后,父皇有片刻静默凝视,好像是在思考二弟这些话,又好像是在等二弟再说些什么。但二弟并没再说什么,于是父皇又看向三弟,问三弟同样的问题。三弟开始回答的,同二弟差不多,但在将差不多的话,都说完后,三弟微默了默,又接着答道:“儿臣之所以去京兆府,除了为了百姓不受欺压、为了案件能公正审理,还另有一点私心。”
上首父皇轻“哦”了一声,静静地望着三弟问:“什么私心?”
他的太子三弟垂眼答道:“那日击鼓的慕姑娘,是儿臣的朋友,儿臣担心她出事。”
“朋友?”上首父皇忽地笑了一声,站起身来,负手缓踱至他三人面前。不紧不慢地在他三人身前,缓步踱走了一阵后,父皇噙着丝笑意,凝看着三弟道:“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将太子妃的人选,提上议程了。”
三弟立拱手躬身回道:“长幼有序,两位兄长还未婚娶,儿臣不敢在兄长之前娶妻。”
父皇就笑看向二弟道:“你弟弟要等你呢。”就问二弟:“可有心仪之人?”
燕王二弟默然一瞬,就似太子三弟低头拱手,恭声回道:“婚姻大事,但凭父皇做主。”
福王见父皇已问完两个弟弟,接下来就该问到自己了,暗在心中鼓足了勇气。虽然他很怕很怕父皇,但在想娶韦家表妹这件事上,他要很勇敢很勇敢。福王不停地在心中为自己打气,准备在父皇问时勇敢说出口,可父皇却没问他,在听完二弟的回答后,微微笑了笑,就挥挥手,令他三人都退下了。
没能说出的话,像棉花堵在心口,福王闷闷地同两个弟弟退出了紫宸殿。因近来没能见到韦家表妹,他就缠着问太子三弟最近可有见过韦清如、韦清如近来可好等,随走在旁的燕王,心不在焉地听着,心中仍思量着在殿中时父皇问他可有心仪之人。
母妃行事高调,有意令郑宜芸做他燕王妃的事,想来是避不过父皇的法眼的。父皇知晓此事而又在今日问他婚事,会否是因对他意欲与郑氏联姻之事,有所不满?今日是否是一次敲打?
燕王思量许久,仍默想不出父皇用意时,他身边的福王,起先因听太子说最近未见过韦清如,而怏怏不乐,后又因与两个弟弟走至御花园,望见了满园春花,而将清如表妹的事先放下,想起先前父皇发火的事来,问他的两个聪明弟弟,父皇为何会为一盆山茶花,大动肝火呢?
“我都知道花是会谢的,父皇怎会不知道呢?”福王疑惑着抬起一根手指头,指着脑子轻问道,“父皇他是不是有点……”
在大哥将“傻”字说出口前,太子忙将他指着脑袋的手,拉了下来,并试着为他解惑道:“也许那盆山茶花很特别,对父皇来说很重要,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