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遂睡熟后,林淮竹拉远跟他距离。
借着窗外浅淡的月色,林淮竹定定看着那张平和的睡脸。
不知想到什么,林淮竹眸色渐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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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遂比预计的早一日突破第一层。
进步虽小,但沈遂倒是很开心,毕竟小说里原主这个阶段正忙着干坏事,修为上毫无建树。
现在沈遂不需要借助旁人的灵力,就能从平地轻轻松松翻上房檐,沉浸式体验了一把武侠剧里的轻功。
晚上他跟林淮竹开小灶,很有仪式感的庆祝了一番。
沈遂说话算数地让厨房炖了金乳燕汤。
这汤极其耗工夫,至少要炖两个时辰,要熬成粘稠的胶状,入口即化,鲜美无比。
沈遂喝了两碗,撑得躺在床上直揉肚皮。
林淮竹一向自律克制,哪怕被沈遂撺掇半天,他也只比平常多添了半勺。
即便沈遂撑得哼哼唧唧,仍不忘教育林淮竹,“我跟你说怀怀,人呐,就应该及时行乐。”
这是掏心窝的话,是沈遂死过一回总结出来的。
沈遂这口气太过世故,不像一个八岁孩子能说出来的,但他一脸认真的模样又显露出几分符合年纪的稚气。
林淮竹不认同沈遂的话,但也没反驳他。
在林淮竹眼中,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他们并非牲畜那般只为口欲而活。
口欲是众多欲望中最容易满足实现的,倘若他连简简单单的口欲都无法克制,何谈报家仇?
而且他若真要踏进修真一列,那就要证三千大道,上揽九天,下落五域,与日月争辉,同天地共息。
既是要做,那他便要做到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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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淮竹抿着唇,眸色幽深,身上流露出一种孤绝之气。
沈遂从这个幼小单薄的身躯,隐约间看到日后那个孑然立于天地间,强大而寂寥的仙君。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沈遂怔了征,伸出手拽住林淮竹,让他跌进被褥。
也跌进这滚滚凡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