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步月没有退路。
她要么打开封印, 给车祖生四人制造干翻堕神的机会;要么坐以待毙,等着被吃。
眼下她还有一点主动权,还能借着堕神有所图来尝试打开封印,等堕神发现她不会被莫邪剑吃掉, 那才是真的没活路了。
这庞然大物随便挥一下翅膀, 她和没长大的小灰都得成肥料。
至于在“正”面的车祖生四人, 也凶多吉少。
秦步月轻呼着气,一来缓解下大腿上的剧痛, 二来让自己的头脑始终保持清晰, 以应对可能发生的异常。
她关了精神视野, 看与不看区别不大, 与其盯着那恐怖的精神体,不如看看眼前的小村子, 还能更好的“入戏”。
少年赤缓步走出村子,这是秦步月第一次正面看他。
他生得和莫邪剑记忆中很不一样,尤其是气质,截然不同。
在莫邪剑的记忆中,干将是沉稳平和的, 他的肤色是吸满阳光的小麦色,眉眼硬朗开阔,一笑时连周围空气都会跟着热上三分。
赤继承了干将的五官,却因为年纪小, 棱角柔和, 也因着经历不同, 他显得胆小怯懦, 远不如干将刚毅果敢。
眼前这位承载了堕神意志的少年赤, 不像干将也不像赤, 他有些像莫邪,五官更加阴柔秀美,肤色是久不见天日的冷白调,一条黑色的缎带遮住了他的眼睛,鼻梁下的薄唇很红,红得森然。
如果他背后没有那盘踞了整个村庄的粘稠骨翼,那少年赤的容貌当得上一句惑人心弦。
他看到了秦步月,隔着黑色绸缎,似乎也不妨碍他的视觉,少年赤薄唇微弯,声音是干净温柔的:“你受伤了。”
秦步月:“……”
感谢“镜中花水中月”的副作用,审美异常的她,脑中只有挂满黏稠chu手,看一眼就怀疑人生的巨大骨翼,至于少年赤的样貌——能分辨,但无感。
说起来,她连在莫邪剑记忆中看到的魅惑,都无感。
这副作用要是用到对的地方,有奇效。
秦步月相当稳得住,她惭愧地低头,忍着剧痛说道:“抱歉,我见到了干将剑,但我当时的状态太差了,遭了干将剑的袭击……”
少年赤对“三王冢”的情况很熟悉,知道干将剑守在莫邪剑那儿,他比较诧异的是,这位外乡人竟然能活着走出三王冢。
她是怎么从设下重重关卡的三王冢,走出来的。
秦步月自然是想好了一套说辞,她道:“我有个抵挡致命伤的融合物……我是说宝物,才侥幸逃了出来。”
少年赤蒙着眼睛,但秦步月清晰地感受到,一道寒意满满的视线在她手腕的翡翠镯子扫了下。
【宁为玉碎】的确能抵挡致命伤。
以堕神的位格,肯定能感受到。
少年赤担忧道:“辛苦了,这铁神太过残暴,我们深受其害,可实在没办法,只有你……”
秦步月干脆利落道:“放心,我会杀了他,只是在三王冢时,出了些意外,我和楚王大战一场,筋疲力尽后又遇到干将剑,实在是无力再战。”
她说着,抬头看向少年赤:“我能在村里休整一晚吗,我身上有疗伤的药,只需要一晚上足够恢复,到时候我会去杀了干将剑。”
少年赤垂首,用蒙着黑色绸缎的眼睛,深深望着她:“你如果能杀了铁神,就是我们的大恩人,别说休整一晚了,全村都是你的。”
这话让秦步月心一跳,她已经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装傻了:“……不必这样说,我也是为了自己,就像你说的,我不杀了铁神,没法和朋友汇合,更离不开这里,回不到世界的另一面。”
少年赤嘴角弯起,声音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