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就是昆仑门内的弟子们也大多并不清楚。
唯独澹台莲州深深明白。
幼时,有一回小莲州问小云谏:“他们说你是因为父母都被妖魔杀了,要为父母报仇雪恨,所以才刻苦成这样,是吗?”
小云谏望着手里的剑:“是有这么一回事。但我也是因为自己爱练剑。”
小莲州夸张地说:“我也觉得,你的剑给我的感觉像昭昭日月,没有执拗的怨恨啊。小木头,你又有才能,又刻苦,以后一定会很厉害,说不定能当上仙君呢!”
小云谏那时哪想得到那么远,只是再一次不快地提醒说:“不要叫我小木头。”
小莲州哈哈笑起来。
岑云谏设想过澹台莲州知道他当上仙君时的场景,起初应该是让澹台莲州都站在昆仑的队列里,亲自看他登上瑶光台。
可是澹台莲州没跟他去。
后来又觉得,是回仙门时,澹台莲州来迎接自己时道贺。
结果他才知道澹台莲州已走了一年。
再到现在。
澹台莲州亲口跟他说:“我是不是应该先恭贺您一声?仙君。”
这声“仙君”他只觉得刺耳,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
为什么?明明澹台莲州是笑着跟他说的。
这个笑变了。
什么时候变的?
岑云谏心中乖迕,万感交集,一时语塞,才说:“谢谢。”
尽管住进紫微宫才一天,澹台莲州已经能这样像个久居于此的主人般招待来客岑云谏,客气地说:“来都来了,去我的宫中坐坐吧,我还没用早饭,要一起用饭吗?”
这是明知故问。
岑云谏得道以后早已辟谷多年,以天地间的灵气为生命能量,压根不用吃饭。
但澹台莲州这样问他,他便回答:“那一起吧。”
澹台莲州对他招招手:“那随我走吧。”让父王、母后离开,不必跟来。
岑云谏亦步亦趋地跟在澹台莲州的身后,发现,他好像是第一次这般仔细地看澹台莲州的背影,高挑颀长,宽腰带把他的腰勒得劲瘦窄细,袖子潇洒飘逸地摇啊晃,脚步却仿佛比以前要沉稳了。
走到紫微宫,还没跨步进门槛,分站两旁等候的数十个宫人们齐齐对澹台莲州恭身:“参见王子。”
澹台莲州没跟他们介绍这是仙人。
宫中人低着头,看也没看岑云谏一眼。
澹台莲州招待岑云谏坐下,自己却不坐,说:“你来得不巧,我刚练完剑,出了汗,都没空洗个澡,换了身衣裳去找你了。我总觉得身上黏腻,不太舒服,你先等我去擦洗一番,再来找你一起吃饭行吗?”
岑云谏想到些什么,脸几不可察地红了红:“嗯,我等你。”
“您请用茶。”
宫女上茶汤给坐等的岑云谏,低眉顺目,只不经意瞥了一眼他的脸就红了耳朵。
岑云谏耳力好,听见外面有宫女在说悄悄话。
“不愧是王子的友人,可真是个美男子。”
“你说美男子交朋友也专找美男子吗?他们方才一道走过来的时候,我都不敢看!”
“我也是,我也是,感觉心都要停了,一个那么美的王子已经很让人脸红了。”
“不知道以后王子还会不会有其他这样俊美的朋友,在王子身边伺候可真好。”
岑云谏不以为然,饮茶。
他放下杯子,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这座宫殿各处。
岑云谏就晾在这小半个时辰。
澹台莲州简单洗过澡,一身清爽地回来了,大大方方地说:“抱歉,仙君,久等了。我挺想作为东道主给你介绍,但你来得太快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