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仙君是不是以权谋私,宠爱那个凡人情人。
……仙君这分明还是一心为公嘛。
他们出发前,岑云谏特意相送。
他站在北宸殿之前,看着弟子们犹如烟花般散向四面八方,越飞越远,隐入天际云端。
就像是播下了一把种子,他静静地等待着冬天过去,春天来临,届时都会长出怎样的芽来呢?
直到这时,岑云谏才有空打开云镜看一眼澹台莲州。
他在洛城上面布置了一面云镜阵法,平日里看上去只是一片云,若是遇见那等万里无云的天气,云就会变得薄一些,薄到几乎看不出来,就算是道行精深的老修士也不一定能发现。
澹台莲州还在昆仑时他从不弄这些,没必要,因为他知道澹台莲州一定会在洞府里等他。
但现在澹台莲州在危机四伏的凡间,还喜欢四处乱跑,时常“招惹是非”,即使派了弟子过去,他还是放心不下,得亲自看一眼。
非闭关时期,他每天晚上修炼入定以前都会看上那么一刻钟的时间。
时间定死了,只一刻钟,不多也不少。
今天打开云镜。
洛城军营正是烛火洞明,在即将到来的冬日战役以前,澹台莲州掏了一大笔钱,宴请全体士兵。
不光是士兵,连三个昆仑弟子也在,他们已经目瞪口呆了。
澹台莲州喝高了,两颊晕红,他热得很,把大氅也脱了,抱着一把扬琴边舞边奏,灼灼火光映在他身上,倒似寒冬腊月里开出了桃花,美的艳丽。
众人不光走调还是不走调,都在齐声高唱,也有人下场来跳舞,他们的舞步并不绮靡轻倩,而是像火一样,像树一样,充满了力量之美,是近似于武术的舞蹈。
澹台莲州见了就学,跳得有模有样。
在这一时刻,整个军营上下完全消除了人与人之间的隔阂,没有王子,没有长官,没有士兵,甚至连三个昆仑弟子也在这之中其乐融融。
澹台莲州脸上的笑容都没有止住过。
岑云谏也情不自禁地跟着扬起嘴角。
一刻钟时间很快就到了。
他克制住自己想要继续看下去的念头,关掉云镜,不再窥探,却拿出了一张琴,嘴里轻吟了一遍澹台莲州刚才演奏的音乐。
不消须臾,他毫无犹豫地下指,准确地弹奏了出来。
只弹三遍。
这音乐不是任何灵曲,却让他的精神舒服许多。
弹罢,他收起琴。
夜幕已铺开,银河灿烂倾落。
夜明珠都被他收了起来送给了澹台莲州,少了很多原本澹台莲州用的东西,变得更冷清了,岑云谏不觉得可惜,能派上用场总比蒙尘要好。
而澹台莲州那儿的宴会正到酣处。
江岚原本没有被分到酒,因为澹台莲州说十三岁以下不准喝酒。
左禅今年十三岁,比她大,分到一杯,美滋滋地跟她显摆。
江岚不稀罕似的冷哼一声,说:“凡间浊饮,我才不喝。”
兰药听了一耳朵,她整天跟江岚别苗头,立马不乐意了:“我看你是怕喝了酒以后会出丑吧?”
江岚毫无犹豫地回:“谁怕了啊?”
兰药阴阳怪气地说:“您就继续端着吧,昆仑仙子。”
她试图保持的冷脸很快就撑不住了。
一位半头白发、满脸沧桑的老兵在澹台莲州且歌且舞的时候,过来给她敬酒,一张面孔被酒熏得赤红:“多谢您了,上回要不是您出手相救,我就算能活下来,这只手怕是也要不保了。”
粗人不懂什么规矩,江岚手忙脚乱地回敬,饮一杯茶。
老兵喝完酒,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