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战友们的选择,死亡能终结一切。”
心如死灰的他也走向了同样的道路。
罗贝尔侧过头去,看向窗外无边的天空,他又想起了新的痛苦,陷入沉默。
【飞鸟司】倒了一杯热水递过去,顺势将他的注意力重新拉回来,继续询问。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发表任何主观看法,只是在引导。罗贝尔需要的是一个倾听者,他不需要有人对他的过去指指点点。
罗贝尔喝了半杯水,继续诉说。
他上好膛准备开枪的时候,听到了附近孩子的哭声,立刻就想到了他的女儿。
他想起自己还没见过她,没看到她长大的样子。还有他孤身一人、连饭都不会做的未婚妻,正艰难承担起抚养孩子的重担。
“你想为她们做些什么对吗?”
“是的,所以我从本土逃亡了。但像我这样的身份也只能去做非法雇佣兵,我挣了钱就悄悄把抚养费寄回去。”
“一开始她不愿意收,但她的生活太苦了,她不得不收下那笔钱。后来,她寄给我一张女儿的照片,我看着我的女儿,我觉得世上再没有比她更可爱的孩子了!一种特别的情绪产生了,我因此有了活下去的动力,我想让她们过上更好的生活!”
“那是你对她们的爱,你会告诉她们吗?”
“……是的。”
他的表情从犹豫到坚定,在【飞鸟司】的引导下,他捏着毛毯熊做出决定,“我想活着回去,尽管我可能无法与她相认,但我会把小熊送给我的女儿,告诉她,他的父亲爱她。”
说出这些,他长呼一口气,有一种浑身一轻的感觉,他不再焦躁了。
他对【飞鸟司】说:“你像个心理医生。”
【飞鸟司】悠然微笑:“我确实有心理学学位。您需要长期的心理咨询吗?通常来说心理咨询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我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心理医生了,我没办法信任他们,但是你不一样,你是个好人,好孩子。”他感慨地说,然后摇了摇头,后悔起来,“你不该和我说话的。”
罗贝尔不想看到这个好人被一个劫机犯牵连,把不幸带给他。
“但您现在的心情好一点了,这就是我和您说话的意义,我很高兴能帮到您。”【飞鸟司】苍白的脸色也染上喜悦。
罗贝尔为了吓退他,板起脸说道:“我是个罪犯,接下来我会劫持这架飞机。”
【飞鸟司】没有退缩,他诧异道:“为什么?这是您这次的任务?”
“你倒是不怕我。”罗贝尔点点头,拆开他自己做的毛毯熊递过来,“几个恐-怖-分-子雇佣了我,我以为他们只是想搞点钱,见了面才知道他们是想让美国释放他们的老大,这架飞机上的几百条人命都是他们的人质!其中据说还有个美国大亨的独生女。
听到了吗!他们很危险,就像你在新闻上看到的那样!你一会儿缩在位置盖好毛毯上不要动,别去挑衅他们!”
他像个老父亲一样叮嘱。
【飞鸟司】拒绝了,他语气坚定:“您知道的,我无法坐视不管。那些人会拿一飞机的人作为要挟,我也不可能独善其身,他们是疯子,不在乎人质的死活,就算诉求达成,自知难以从机场逃脱的他们绝对会带着所有人坠入大洋,以自杀式袭击昭告世界他们组织的存在。”
“而且……您也会死的。”
青年的声音微颤,氤氲的金瞳定定地看着罗贝尔,几乎要沁出泪来。
这个悲伤的眼神一瞬间勾起了罗贝尔的心绪,被国家抛弃之后,已经很久没有人会在意他的死活了——他还活着似乎就是个错误。
“您想让您的女儿从播放恐-怖-袭-击的新闻里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