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却似乎是完全长在他的脸上。
岿然不动。
怎么回事?薛砚舟有些疑惑,刚才明明自己轻而易举地就把面具拿了下来。
他心中又生出警惕来:“没事,看来不像是危险的东西,你怎么会在这里?”
仇慎:“我,我不知道能去哪里,就跟着你离开的方向过来了。”
他犹豫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我本来想去找你,可是有几个很危险的人跟你在一起,我怕他们发现我,就躲起来了。”
危险的人?是指秦止他们吗?
薛砚舟愈发疑惑起来。只是,相较于忽然出现的古怪外界人,他自然更相信熟悉的人。
不过,他也不准备举报这个外界人。
巍嵬县很古怪,所谓的“外界人”也很古怪。那些外界人留下的东西,会被莫名其妙的篡改。
“母亲”留下的日记,已经算是意外收获。薛砚舟推测,在巍嵬县的其他的地方,是不可能找到和外界有关的信息的。
前段时间,第一医院宣传的新型传染病,应该也同外界有关。
那么,眼前的仇慎,是他如今唯一能了解外界的途径。
“你是怎么来巍嵬县的?”薛砚舟问。
仇慎沉默片刻,眼中蓝色鬼火微微跳动:“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你。”
“……”
得,这人大概是在棺材里躺太久了,已经差不多要忘记自己是外界人了。
“你从哪里来的?”
仇慎:“外面,我不是这里的人。”
看来,仇慎的记忆还没有完全被篡改,不像“母亲”,已经完完全全认为自己是巍嵬县人。
薛砚舟仔细回想日记中的内容,“母亲”似乎是在李叔肉联厂工作之后,才彻彻底底地变成了巍嵬县当地人。
说不定,还能问出什么东西。
“那你来巍嵬县干什么?旅游吗?”
旅游是外界人能合法进入巍嵬县的唯一途径,要经过旅游局的审批,并且只能去固定的旅游线路,不允许私自乱走。
仇慎摇了摇头:“不是,我是来找东西的。”
果然,这是一个擅自闯入的外界人,今夜的戒严令,说不定还和他有关。
“那你有同伴吗?”薛砚舟说,“有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他们呀。”
“没有,我没有同伴,跟着你,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
薛砚舟心中拒绝,脸上却还是挂着亲切的笑容:“可我只是个学生,不太方便呢,对了,你是来找什么的?”
这个问题,却让仇慎有些为难,许久都没有给出答案。
“啊……”薛砚舟垂下眼睛,脸上露出失落的表情,“不可以跟我说吗?也对,我们就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有戒心也是应该……”
“不是,我是来找眼睛的。”
还没等薛砚舟说完,仇慎就急声打断,“我只是觉得很奇怪,不能确认眼睛是什么东西,并不是不信任你。”
薛砚舟轻轻笑了笑:“嗯,我知道了……”
“小舟?”
走廊那边传来谢亦明的声音。
薛砚舟对仇慎做了个手势,示意他赶紧离开,这才走了出去。从这两天的经历得出结论,谢亦明是个话少人狠的角色。
万一一言不合跟仇慎打起来了,麻烦。
仇慎消失得和出现时一样突兀,眨眼间浴室就只剩下了薛砚舟一人。
几秒后,谢亦明也走了进来。他看见站在门口的薛砚舟,微微一愣:“怎么了?”
薛砚舟毫不心虚,张口就来:“我有点怕,这里面黑乎乎的没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