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泽听说过卫玄成的名姓,也知道此人被李长生收在麾下,并非外人,遂坦然的行个万福礼,道:“我母亲乃是新昌长公主,我父姓萧,或许与先生从前在哪儿见过吧。”
卫玄成忙回了礼,道:“大概是这样吧,娘子且去歇息,卫某便不加以叨扰了。”
萧明泽莞尔:“先生慢走。”
卫玄成原本想点点头的,只是不知怎么,迟疑了一下,还是鬼使神差的又向她拱了拱手。
他心想:卫某生就这过目不忘的本领,若真是从前见过,我不至于没有印象的,可是今日一见,却如此面善。
这么一想,倒真是有些奇怪啊。
难道是前世见过,又承蒙过她的恩惠不成?
卫玄成暂且将这桩疑惑按下不表,登上二楼极目远眺——正如同萧明泽知道李长生为人一般,他又如何不知?
德州,这会是李长生的龙兴之地吗?
卫玄成在等待着最终的结果,而李长生诚然没有让他失望。
将将过去一个时辰的功夫,便有人前来报信:“将军请卫先生与李余二位娘子前去赴宴!”
卫玄成眸光为之一亮——德州业已入手,大事可成矣!
……
济王早先令人备下的酒菜到底是发挥了作用,只是来到此地的宾客,却与他先前所想大相径庭。
李世民麾下的谋士和武将,原德州派系的旧臣,还有新近从济王麾下投过来的人……
李世民不分亲疏,一视同仁,先后举杯相敬,而众人眼见他三言两语便定了济王为假,不出一个时辰便将其连根铲除,更钦佩于其本领,忌惮于其强悍,席间颇多敬慕吹捧。
如是郎有情妾有意,觥筹交错,宾主尽欢,便也是寻常之事了。
原德州刺史钱伦已死,李世民这个新近打马上任的长史变成了最高长官,宴席结束之后他没去安歇,手下得用的心腹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抓起来加班。
清查德州现存军械甲胄、粮草辎重,人口户数,水利农田,乃至于各部兵员……
卫玄成这样的谋士便不必说了,被李世民看好的那个庞英也被抓过去给姓卫的打下手,就连萧明泽跟余盈盈也没放过,塞了本账簿过去叫帮着盘账。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
李元达咋舌道:“兄弟,你是不是连马厩里的马都想派出去跑两圈,让它替你量一量德州城到底多大啊!”
“我说大可不必,”刘彻也扶额说:“赶紧停止你的朱扒皮行为!”
朱元璋:?
头顶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有被冒犯到!
嬴政反倒很能体谅:“草创之初,哪里想得到那么多?不想立时与魏王反目,就必须向他回禀钱伦之死、济王之变,而魏王闻讯,必然会派遣新的刺史前来理事,若不能抓紧时间将德州军政大权握在手里,之后的日子,怕会很难熬。”
李世民忙里抽闲回了一句:“正是如此!”
如是众人一夜未眠,到第二日清晨,其余人宿醉之后头晕脑胀的时候,李世民便连珠炮一般,有条不紊的发布了命令下去。
德州城的巡防军队有所调动,对于粮草辎重的看管重新进行划分,又点了余盈盈去协理赋税财库之事,最后又将城中官员的职务打乱,让新兴势力参与进去,重新组合。
一套连环拳下来,众人全都懵了。
原济王派系与李世民派系的人当然毫无异议,但原德州派系的人却是心有怏怏。
拒绝的话刚要到了嘴边儿,余盈盈便笑吟吟的开了口,一针见血的挑明了账本上的几处漏洞,又假惺惺道:“发生这种事情,大家都不想的,小女想着,就不必告知姑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