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都未必能掀得起浪来,更何况他呢!”
县令几乎原地气晕。
你妈的猪队友!
你不经意的煞笔行为,毁了我好多温柔!
虽然很想抓住他的衣领使劲摇晃,咆哮着让他赶紧三步一磕头把人请回来,告诉他给他放假,又怕坏了皇太子的伪装计划……
县尉被上司用那种想吃人的目光盯着,即便是个傻子,这会儿也能察觉到不对劲儿了:“难道他爹又傍上了新的贵人?”
他马上警醒起来:“我这就去给刘公子批假……”
县令心好累:“这事儿你就别管了,出去吧。”
自己平复了好一会儿,才使人去给刘彻传讯。
先是报喜,掩人耳目:令尊高升了!
然后是真实目的:给你批三个月的假,赶紧回家跟父母团聚吧。
送信的人回来告诉县令:“他说知道了,又说本朝年假向来不过十日,而他入仕不到一年,还没到能够休探亲假的时候,个月便不必了,二十日足矣。”
县令心说才休二十天啊?
光路上就得耗费多久啊……
只是长久以来,他已经足够了解皇太子的脾气了,也没质疑,只是很客气的使人去道:“只管轻装简行上路便是,行李和物产可以让县内的差役送去,路上也轻便些。”
这一回,刘彻接受了他的好意。
这十里八乡总共也没多大,新上任的啬夫要回家探亲的消息传出,诸多百姓前来相送,殷切之余,恋恋不舍:“您还会再回来吗?”
刘彻骑着一匹劣马,怀里抱着一只竹筐,筐里还塞着两只鹅。
见多了波谲云诡的政治风云,他有些不适应这样直白又诚挚的言辞,出神几瞬,郑重应声:“会回来的!”
就此跟魏不疑一处上路。
相较于从前离开长安的时候,他们都长高了,眉宇之间也平添了几分豁达舒朗,身形也更结实了。
二人都穿一件半新不旧的棉袍,因为近来多秋雨,头上戴了一顶斗笠,腰有佩刀,看起来很像两位侠客。
只是一个背篓里装了两只鹅,另一个还背着一筐鸡蛋,倒是跟侠客不搭边了。
魏不疑头疼得很:“我实在是怕颠破了,咱们找个驿馆,让他们煮熟来吃了吧!”
刘彻听着后背处两只白鹅的叫声,哈哈笑着应了声:“好!”
两人须得在马背上颠簸赶路,吃的倒是不多,偏生鸡蛋很多,一时又吃不完。
魏不疑询问过刘彻之后,遂用木瓢盛着,另取了些便宜吃食,到驿馆外,分给在驿馆高墙外避风的衣衫褴褛之人。
对于寻常人来说,每一口热饭都是弥足珍贵的。
众人连声道谢。
还有个头发乱糟糟、形容与乞丐一般的年轻人一瘸一拐的到魏不疑面前去向他道谢,又问:“敢问贵人名姓?来日或可有报。”
魏不疑听他语气,好像读过书似的,没有通禀姓名,却反问道:“你是何方人士,何以沦落至此?”
那人目光在魏不疑半旧的衣裳身上扫过,再看他几眼,忽然间低下头去,一声不发的离开了。
魏不疑心下惊疑,上前几步便要追问,那人头也不回的道:“都是过往伤心事,提它做什么呢。”
魏不疑见他不愿说,终于转身离去。
而那年轻人一瘸一拐的到了角落里,才将小心守着的热鸡蛋递给同伴:“小妹,你吃。”
那同样形容狼狈,几乎看不出是个女孩儿的小妹看了眼哥哥手里的豆饭,默不作声的掰了一半儿,才低声问:“哥哥可曾问过恩人名姓?”
那年轻人同样低声告诉她:“起初没认出来,后来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