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勉强信了,哪知道就在昨夜,竟又梦到了韩七!”
“韩七责备她不顾骨肉之情,明知道弟弟枉死,魂魄不安,却只做不知,对不起早死的爹娘……”
“韩氏从梦中惊醒,再也不敢迟疑,当天就雇了一辆驴车往娘家去,却不见弟弟韩七,再问了左邻右舍,才知道周围人也有六七天没见过他了。”
“她这才醒悟前两日原来是鬼魂托梦,马上便去县衙报官了。”
刘彻问:“然后你们就信了?”
那差役叹一口气:“这谁信啊?只是韩氏坚持的很,在衙门外哭泣,不肯离去,这要是个无赖,早给打走了,她一个女人家的,也怪可怜,哥几个商量了一下,还是按照她说的位置,出来走了一趟,哪知道……”
哪知道真就把韩七的尸体给挖出来了!
刘彻瞟了一眼不远处神色悲恸,精神恍惚的韩氏,低声问:“确定韩氏身上没事儿?”
那差役把这话听进耳朵里,就知道这位新来的年轻贼曹不是个草包——不是说他有多聪明,起码不蠢。
与此同时,他肯定的告诉刘彻:“韩七必然不是韩氏所杀。”
黄班头引着刘彻去看尸体:“仵作已经验看过了,韩七的死因,是心口的几处刀伤,捅/的很深,下手毫不迟疑,韩七几乎是当时就毙命了。”
刘彻半蹲下身去查看了那几处狰狞的伤口,经历过泥土的湿润和死去长久的冷却,那原本应该鲜红的刀口,是一种腐烂的褐色。
他若有所思;“韩七的个子比韩氏高很多,依照韩氏的身高,刀子插不进他的心窝,倘若彼时韩七是坐着的,刀口就不会这样平直,而就是自上而下了。且韩氏也没有这样的力气,一下就能把人捅透气……”
黄班头脸上浮现出几分敬畏来,不是对刘彻这个年轻的贼曹,而是对韩氏所做的那个梦:“兴许,这真是韩七的鬼魂回来了!”
刘彻对此不以为然。
真要是这样的话,韩七怎么不说点有用的?
扯那么多,都不如明明白白的告诉姐姐韩氏,到底是谁杀了他来的要紧!
至于韩氏……
刘彻心里边迅速有了判断:她一定是从某处得知了弟弟遇害的消息,然后才会有今日的击鼓鸣冤!
而那个人,有可能是知道韩七之死内情的人,也有可能,就是凶手本人!
刘彻回想着黄班头说的话:“韩氏的丈夫与韩七不睦!”
如若不然,在知道妻子梦见小舅子为人所害之后,怎么也该带着她回娘家看看,而不是叫妻子别瞎操心。
“不错,”黄班头道:“韩氏比韩七大得多,又父母早逝,她名为长姐,实际上是半个亲娘,对弟弟很是疼爱,这叫韩氏的丈夫李长很不满,夫妻二人为此争执过数次,李长跟韩七的关系也很差……”
刘彻问他:“李长多高?”
黄班头会意的看着他:“与韩七相差无几。”
话说到这里,刘彻反倒没有继续问李长,而是蹲下身去,若有所思的端详着面前那具死不瞑目的尸体。
“这个凶手,真的很恨他啊……”
一刀正中心口,韩七当即就毙命了。
这个过程应该很快,但凶手好像还觉得不解恨似的,又接连在心口捅/了几刀,这是纯粹的泄愤行为。
韩七口袋里还有一串钱,可见他的死与图财无关。
是纯粹的仇杀。
韩氏的丈夫李长最先被羁押了。
他叫屈不已:“几位上官,你们可得明察秋毫啊!”
李长说:“我是不喜欢他,觉得他拖累我,也为这个跟我婆娘吵过,但为这个杀人,真犯不上啊!好歹他也是我婆娘的弟弟,我几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