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急匆匆的追去了,许景亨跟随在后。
一路上自有府兵随时传讯:“那两个扈从模样的贼子护持着匪首往北边去了!”
“扈从贼子之一重伤被擒!”
“扈从贼子之二身中六箭,被发现死在北苑的竹林外,那匪首也受了伤,路上留下血迹和带血的脚印,该是进竹园去了!”
无需得令,府兵们便已经将竹园团团围住。
亲兵统领亲身上阵,觑一眼门外侍从们的脸色,心下不由一突:“里面可有什么人吗?”
对方面露迟疑之色,怯懦着不敢开口。
亲兵统领见她如此啰嗦,二话不说,便拔刀出鞘架在那使女脖子上了:“说!”
那使女“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六小姐,六小姐还在里边……”
亲兵统领脸色骤然沉了下去。
关系到府上小姐的安危,便不是他能够做主的事情了。
正迟疑间,后边许景亨终于赶了过来,他近前去要禀报,却见对方猛地抬手:“不必多说,我已经知道了!”
事出突然,已经没有时间去问节度使本人的意见,许景亨便亲自做主,拿了主意:“十人为一队,以五色旗为号令,逐步缩小包围圈,遇见匪徒便吹哨,相邻各部前去支援,其余四色区域不动,以防是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
“若对方挟持六小姐,不必上前,也不可将其纵走,即刻使人前来报信,我自去应付!”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府兵们便也有条不紊的开始了行动,包围圈一步步被缩小,最终聚首在竹园东侧的小院里。
滴落形状的血迹正静悄悄的躺在竹门外。
许景亨低头端详了几眼,却没有急着进去,而是问侍从们:“六小姐怎么会在这儿,她是一个人在这儿吗?”
侍从低声道:“先前六小姐卧病,明仙小姐请了唐大夫施针,前段时日好像有了起色,人较之从前机灵得多,虽然有时候还是呆呆的,但眼睛里已经有了神采……”
“如今施针结束,只是药还在吃着,据说得以竹叶上凝结的露水来煎,加之六小姐这病宜静养,五天前,六小姐便带着南婆婆和几个贴身丫鬟搬到了园中居住。”
许景亨点点头,没有近前,反而退后一步,示意后边的亲兵们破门。
……
仅存的两名暗卫战死,的确是有一些惋惜。
毕竟,这是轩辕桀的父亲留给他的最宝贵的遗产之一。
不过也仅仅是一些罢了。
这样无能的废物,不配在他手下效命,能为他而死,也算是至高的荣耀了。
跟身中数箭的几名暗卫比起来,轩辕桀的伤没那么严重,只是也不容乐观。
他腿上中了一箭,手臂上也有些擦伤,行动速度随即慢了下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被人抓住只是时间的问题。
轩辕桀拖着那条中箭的腿艰难前行,正分辨方向的时候,忽然间嗅到了一股名贵药材的味道……
有药,就意味着伤情可以得到有效的医治。
虽然对此刻的他来说是治标不治本,仍然无法抵消外边猛虎一般涌上来的敌人,但轩辕桀想得更多——能在李衡府上用如此名贵的药物,至少说明这里有一个身份要紧的人。
身份要紧,就意味着此人或许可以成为他的人质!
轩辕桀撕开衣袖,咬牙将那条伤腿上的伤口裹起来,尽量不惹人注意的翻进了院墙,循着气味一路摸到了煎药的地方。
看守着药炉子的是个梳双环髻的丫鬟,这显然不是轩辕桀需要的人,倒是不远处有个正在挑拣药材的老妇人,衣着同其余婢女明显不同。
从她脸上的纹路和稍显粗糙的手掌,轩辕桀看得出她大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