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怎么活?”
扶容笑了笑,趴在案上,没有说话。
扶容又在娘亲身边赖了一会儿。
日落时分,兰娘子送扶容出门,回宫去。
扶容还觉得自己像在做梦一样,脚步都飘飘忽忽的。
他从前世开始,就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宅子,他可以带着娘亲,从扶家搬出来住。
所以他强忍着委屈,给扶玉做伴读,整天跟在他身后,帮他跑腿办事,就为了能去学堂跟着念书。
念好书,有了官职,大约就可以带着娘亲出来住了。
只可惜,扶玉总是指使他做这做那,扶容跟不上先生说的东西,使劲追也追不上,最后扶容自己也觉得,他可能不是念书的料子。
可是现在……
扶容回头看了一眼梧桐巷里。
妇人收起竹竿,将晾晒在外面的衣裳收起来,小孩子们在巷子里跑来跑去,下了差的衙役回到家,把自家的孩子抱起来,烟火气十足。
而他的家,就干净整洁地坐落在其中。
娘亲和丫鬟婆子将他送到门口,正准备回去吃晚饭。
他也有新家了。
一想到这一点,扶容就忍不住扬起笑脸。
他需要按住心口,才能把雀跃的心思压下去。
扶容脚步轻快,跑出梧桐巷,从秦骛的马车前跑过去。
秦骛坐在马车里,看着太子为扶容做的一切,想要从里面挑出一些错处,自己好把太子给比下去。
可是他好像没有找到任何不妥。
秦骛心中忽然警铃大作,一股即将被取代的危机感缓缓升起。
他沉声道:“跟上去。”
“是。”属下应了一声,便挥动马鞭,跟上扶容。
扶容脚步轻快地走在大街上,路过小摊的时候,买了点糯米糍粑,准备回宫。
走出去一段路,扶容忽然感觉有哪里不对,回头一看,这才确定,有一辆黑色的马车一直跟着他。
可是——
扶容环顾四周,现在天还亮着,街上都是人,总不会有人大胆到当街掳人。
若是有人敢当街掳人,那必定是至尊权贵,他也斗不过的那种,也就不必逃了。
扶容回头,小心地看了一眼,不能确定是巧合,还是故意的。
这时,马车上前,在他身边停下。
马车帘子被掀开,扶容还没看见他的脸,只看见他的手,便认出是谁了。
遇上秦骛,可比遇到权贵当街掳人还要可怕。
扶容下意识后撤一步,想要装作不认识,赶紧逃走。
可是秦骛并没有给他逃走的机会,在他转身之前,便低声道:“扶容,这么巧。”
只有秦骛知道,其实一点也不巧,是秦骛一直在蹲他。
扶容退无可退,只能朝他行了个礼,轻轻地喊了一声:“五殿下。”
秦骛尽力温和了语气,哄骗道:“宫门马上就要关了,你现在跑回去,恐怕要来不及,我也要回宫,你上来,我带你回去。”
扶容看了一眼还没下山的太阳。
明明还很早,他留了足够的时间回宫。
秦骛虽然语气温和,眼神里却充满了十足的占有欲,紧紧地将他锁住。
扶容还想拒绝:“奴还有一些东西没买齐,还是……”
秦骛道:“我让我的人去帮你买,你要买什么?”
扶容哽了一下,摇摇头。
秦骛并不介意他撒谎,只是掀开马车帘子:“上来。”
“是。”
扶容没办法拒绝,理直气壮地想着,反正他问心无愧,问心有愧的应该是秦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