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早上七点钟不到，季皊就活生生地被人从睡梦中勒醒了。
睁眼一看，原熠从后将他整个抱住, 一条手臂牢牢钳在他腰间, 紧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类似的事情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季皊叹了口气，试图挣脱原熠再休息一会儿, 然而刚有动作, 原熠竟瞬间从睡梦中惊醒，挺直身体坐了起来。
季皊：“？”
这种情况以前倒是没有发生过。
原熠也不知道是梦见了什么, 醒来之后第一反应就是环顾四周, 直到和他对上目光, 紧绷的身体才终于放松，扑通一声躺回了床上。
“做噩梦了吗？”季皊问。
只有两个人卧室一片静谧, 话音一落，就只能听见原熠惊醒后略显凌乱的呼吸。
季皊边等边默默地想，看来是个相当可怕的噩梦。
直到那呼吸声逐渐平稳了，原熠才含糊应了声, 合上双眼的同时, 又一把将他捞回了怀里。
季皊：“......不要睡了！”
原熠：“还早，周六没事。”
季皊：“我今天有事，要回学校一趟。”
原熠：“那也来得及。”
季皊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才七点钟, 的确来得及，倒不如说若不是原熠把他勒醒了，他也不用醒得这么早。
被原熠这么一折腾, 他这会儿也没了困意, 于是干脆在原熠怀里翻了个身, 近距离观察起了对方。
毕竟观察才是最直接的了解途径。
上次画人物时，季皊其实已经细致观察过原熠的长相了，但原熠的睡脸他其实还没怎么看过，因为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先睡着的那一个。
事实证明，眼睛的确是扇心灵之窗，一旦合上那双故作柔情的眼睛，原熠看起来非常的......不好相处。
季皊忍不住抬起手去描画他的五官，指尖先是落在锋利的眼角，又轻轻滑过高挺的鼻梁，就连那只很容易变红的耳朵也没放过，最后才看向他的嘴唇。
可能是因为体热的缘故，原熠嘴唇的颜色要比一般人更鲜艳一点，亲吻的时候都有些烫人，除此之外，这张脸上也就没什么和温柔深情沾边的地方了。
“好摸吗？”原熠哑声问。
季皊手指顿了顿，抬眸看去，正对上一双幽深暗沉的眼睛，原熠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
只不过...什么叫好不好摸？
季皊不是很理解，犹豫一会，说了句万能的“还行”。
“......”
说罢，他又用指尖擦过原熠的眼睑问：“你昨天是不是没睡好？有一点黑眼圈。”
“可能是。”
“为什么？因为工作的事？”
“嗯。”
因为很少关注别人的事，季皊几乎没有安慰过别人，但他被原熠安慰过很多次，照葫芦画瓢总是会的。
他略显笨拙地摸了摸原熠的脑袋，放柔语气说：“没事的，你这么厉害，最后肯定能解决的。”
原熠声音更哑了：“解决不了怎么办？”
季皊只得回想他以前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花言巧语”，学到了七分：“还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
原熠搂在他腰上的手忽然一紧，表情复杂地看了他一会儿，闭上眼睛作势又要睡觉。
原熠没休息好，但季皊休息得很不错。
干躺着是件很无聊的事，一开始说好的十分钟也差不多到了。
他很干脆地从原熠怀里钻了出去，留下原熠一个人好好休息，自己则利用这段早起的闲暇时间去画室画草稿去了。
然而季皊刚离开卧室带上房门，下一秒，本在“熟睡”的原熠就蓦然睁开了眼睛，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里一片清明，哪还有半点困意。
睁开眼后，他先是看了眼空荡荡的身畔，片刻之后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