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辞摸摸他脑袋, 俯身一条手臂托抱住浑身软绵绵的少年,转身往外走。
夏稚年脑袋晕乎,这么忽然海拔升高, 感觉有点天旋地转的, 酒精上涌, 脸上红扑扑, 埋头到晏辞肩上,额头蹭蹭他颈窝。
“晏神,夏稚年,你们要走啊?”
元朗放下话筒跑过来, 瞧瞧被抱着的后桌,笑容贱兮兮的, “不是吧不是吧,又醉了, 酒量太差了。”
晏辞嗯了一声,“你们继续吧。”
他得回去把人……藏起来。
晏辞唇角几不可查勾了勾。
“哎等等。”
元朗想起什么,飞快回去一趟拿了个东西,“夏稚年手机,刚刚放桌上了。”
晏辞接过。
他一手抱着人,另一手还拿着夏稚年书包, 他们今天直接放了学就过来的,书包没来得及放回去。
他拿着不方便,暂且把书包放下, 手机递到怀里人跟前,声音斯文轻缓, “乖, 你手机, 自己拿着。”
少年有点晕了,睁着双圆润的杏眼,眨巴眨巴,扁扁嘴,忽然两臂攀上晏辞脖子肩膀抱紧,声音绵软。
“我没有手,我拿不了。”
“……噗。”元朗猝不及防笑出声,嘴角疯狂上涌,“好家伙,这怎么像个娇气包。”
晏辞:“……”
这是醉了。
晏辞肩颈被抱着,怀里人几乎紧贴在他身上,唇角翘起,“乖,那你的手现在在做什么呢?”
夏稚年看他笑,也跟着弯起杏眼笑,呆呆傻傻的,抱着他脖子,凑到晏辞耳边,自以为轻声的嘀咕。
“嘘,我在帮你治病呢。”
耳朵被他呼出的热气弄得发痒,晏辞顿了顿,目光微暗,唇角愈发勾起。
“好,那你治,只能你能治得好。”
元朗:“!!!!”
嘶,这是什么play?!
他是不是不该继续在这站着了?!
元朗倒吸一口气,眼睛放光,嘴角快飞到天上去了,“得,你们继续,我回去了。”
他转身飞快溜走,风一般冲到点歌台,切了首喜气洋洋的《妙手回春百花开》,嗷嗷一通吼。
晏辞笑笑,把手机装进自己口袋,抱着人出去。
十点多,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他抱着人没急着上车,先在路上走了一会儿,吹吹风,免得上车晕的难受。
光线昏暗,人行道上行人寥寥,晚风轻柔,吹的人浑身轻松不少。
夏稚年扒着他脖子,看见旁边缓慢跟着的车,脑袋里乱七八糟,眨眨眼,倏地想到什么,没由来说了一句,“我要去考驾照了。”
“为什么突然想考驾照?”
“因为要用啊。”
要开车,要……要到最后那天用。
夏稚年蹭蹭男生脖子。
他脑袋晕乎,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烧似的,把自己发烫的脸颊贴上去,冰冰凉凉的,舒服的呼口气,轻声喃喃。
“你还有……一个半月时间。”
“一个半月?”
晏辞听着这话无端有点……说不上来的警惕感,低头,墨色的眸子在夜色里模糊不清,轻轻蹙眉,“什么一个半月?”
少年脑袋里晕的厉害,思维混乱,说完就忘了,疑惑的嗯了一声,勉强想想,又笑了一下,轻轻哼唧,“一个半月,要到我生日了。”
晏辞蓦地站住脚,垂眸紧紧看过去。
夏家小儿子生日在三月,今年早已过了!
这是年糕团子第一次,直白的表露出来,他不是原来那个人。
他环视四周,确定没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