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向来是放养, 小儿子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
隔日,许鹤收拾好行李,跟“辛勤劳作”后瘫在家里休息的许明诚打了个招呼, “哥,我去上学了。”
许明诚捧着手机躺在沙发上思索了几秒,猛地坐起,“我开车送你去机场。”
“不用, 你好好休息,工作也不容易。”
上辈子都搞抑郁了,还是休息比较重要。
“我和傅应飞一起打车走就行。”
许明诚前一秒还沉浸在弟弟真关心我, 的幸福感觉里, 下一秒就被傅应飞三个字打回了现实。
他神情凝重地放下手机,严肃地看着皮面沙发的抱枕,做出一副沉思者似的大人模样,缓缓道:“鹤鹤, 你最近和傅应飞呆在一起的时间是不是有点太长了?腰伤还要出去旅游,他推着你去了多少地方?背着你走了多少路?你和傅应飞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许鹤看着“质问”的时候还要摆pose的兄长, 悄悄托起行李箱, 小心打开房门, 一步一步挪了出去。
沙发上的许明诚并未发现, 继续道:“我和爸妈肯定不会反对你谈恋爱,但是你现在才几岁?现在谈恋爱是不是有点太早……”
许鹤在哥哥的絮叨中微笑着将家门缓缓关上, 把许明诚的声音锁在了屋子里,接着对等在门外的傅应飞摆手, 用气声催促, “快走!”
两位大学生谈恋爱, 硬生生谈出了一种高中为了躲避教导主任的追捕只能搞地下情的感觉。
傅应飞想到许鹤的腰伤, 亲手帮他把行李放进后备箱,两个人窜上出租车后座,不约而同地笑出声。
许鹤笑着对傅应飞道:“偷偷摸摸的感觉也挺不错的,搞得好像私奔了一样。”
他从小就喜欢“偷偷摸摸”。
可以正大光明吃的小饼干也非要半夜起来偷偷摸一块。
幼儿园发下来的橘子太酸了,明明可以不吃,却偏要偷偷骗所有小朋友一人吃一口。
傅应飞看着许鹤的笑颜出神,不期然想到一个问题。
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许鹤的?
好像很模糊,他很难找出喜欢上许鹤的明确时间点。
或许是许鹤第一次拉着他跑出昏暗的安置房和傅建国的棍子时。
也有可能是许鹤笑着把那片极酸的橘子塞进他嘴里骗他的时候。
傅应飞悄悄伸手,握住了许鹤搭在座椅上的手。
许鹤愣了一下,反手握了回去,不一会儿,两个人的耳尖同时热了起来。
大半天的时间。
两人从出租车到机场,从蓝京机场到北京机场,再从北京机场拖着行李箱辗转来到北大附近。
京城是个十分三繁城市。
繁忙、繁华、繁沸。
大街上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汽车的喇叭声,自行车的铃铛声以及人们说话时发出的声音,这些声音混杂在一起钻进耳朵,彻底冲散了蓝京秦淮河畔给人带来的静谧感。
许鹤和傅应飞在路上七拐八拐,终于找到了公寓所在。
这是个藏在大学城附近的一栋公寓,从外观上看更像一栋办公楼或者宾馆,附近有个大型商超,地址在北大和清大的正中间,是极好的地段。
“一层有28户,一共四个电梯,我买了31层的公寓。”傅应飞道。
许鹤接过他递过来的一张磁卡,熟练地在电梯里刷了一下,按下最顶上的31,“你买顶楼?”
“嗯,顶楼有两层,带一个露台,这个是民用公寓,用的也都是民用水电,升值空间比较大,如果以后我们不住了还可以转手卖给别人。”
傅应飞的思维很快,说话跳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