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横道一张黑脸倒是很平静,说:“我审过周锐英了,他和那两个人完全不认识,今天买白菜,他也是临时起意的。”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于横道冷笑:“还能是什么,给我这个姨父添不自在啊。”
周锐英的父亲在末世后,不幸去世,周锐英也不知道是听谁说的,他父亲的死和自己有关,而自己给他个堂主当当,是在补偿他。
他大约是想当个为父报仇的孝子,又没胆量跟自己叫板,就搞点小动作,觉得就算被揭穿,他这个“亏欠”了他的姨父,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正好遇上红薯这一档子事,就来个栽赃陷害。
于露依无言以对,她这个表哥,还真是又蠢又坏,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问:“所以那红薯真的是好东西?可是鸟人的人,为什么给我们送好东西?”
于横道双眼眯起,想着秦暖的话。
“修士不仅有鸟人的修士,不仅有异族人的修士,还有人类自己的修士。我们是从林山镇来的,于先生你就在县城,距离林山镇不过十公里,那边出事后,你没有派人去打探情况吗?”
打探是有的,对于那些谣言也是知道的。
但他以为只是谣传。
没想到,还真的有别的授礼方式,而且弄出来的,竟然是人类自己的修士,不用受制于任何人,还能通过吃吃红薯土豆来吸收元气。
“你觉得,他们是鸟人的人吗?”他问女儿。
于露依沉默了一下,摇头道:“不像。”
鸟人的走狗,身上总带着一股让人不舒服的味道,不是说真的有什么味道,而是那行事做派、说话感觉,仿佛只差在自己身上贴上一个“汉奸”的标签。
如果是给鸟人办事,又想在人类这边得好名声的,那就是妥妥“两姓家奴”的感觉。
就比如前两天来的那郑氏兄弟。
“爸你还记得前两天来的那郑氏兄弟吗,仿佛很客气亲切,但仗着自己是修士,背后又有鸟人撑腰,那语气神态总有股优越感,却还跟我们套近乎,说什么大家是同胞,那才叫恶心人呢。”
严衡那两人,却不是这样的。
想起郑氏兄弟,于横道也哼了一声,眼里闪过厌恶之色:“谁还不知道,郑家现在是鸟人门下第一走狗。”
不过话说回来,郑家兄弟是过来问林山镇的事的,严衡和那个沐新,如果也是鸟人的人,郑家兄弟又何必从别人口中打听?
于横道越想越觉得,这两人可以信一信。
忽然,他揉了揉额头,于露依担心道:“爸你又头疼了?”
于横道摆摆手:“没事。”
他还是个小子的时候,家里还不是这幅光景,平日里不说打打杀杀,但反正没后来这么太平。
他被人暗算过,这脑袋被人狠狠敲了一闷棍,落下了头疼的毛病,这么多年来用了许多办法,也是治不好。
晚上也很难睡个安心觉。
末世后,疗养院也去不了了,有些药也不得不断了,情况是越来越差了。
于露依看了看时间,已经很晚了:“爸,你早点休息吧,这事我们明天再说好了。”
于横道点了点头,他本来以为今晚也会辗转难眠,好不容易睡一会儿就会醒来,可结果却是,他躺下不久就睡了,而且这一觉安安稳稳地睡到了天亮。
醒来后倍感舒坦的于横道愣了好一会儿,昨晚和平时相比,他什么也没做,真有什么不一样的,那就是吃了点红薯汤。
这黑大汉一拍大腿,那红薯还真是好东西啊!
……
大清早,秦暖用过早饭后,先是去堆红薯的帐篷里,收了足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