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也好,哥哥也好,同期们、公安的同事也好,不能有人因为他而受到伤害。
诸伏景光曾经设想过很多次,假如自己暴露了身份会怎样。现在他发现,原来事情真实发生的时候,他很冷静,因为不得不冷静。
“看来是不能道别了,”诸伏景光喃喃道,有点苦涩,“zero……”
下一刻,放在胸口的手机震动起来,嗡嗡的响声冲击着他的心脏。
是他迟迟没有回复,琴酒不耐烦了吗?诸伏景光拿出手机,却愣了愣。
零?
诸伏景光接通电话,却从电话另一端,听到了粗重的喘息声。
诸伏景光彻底愣住,两秒钟后,他犹豫着问道:“……波本?”
片刻之后,他听到了幼驯染颤抖的声音:“是我……景,是我。”
能在这个时候听到零的声音,诸伏景光说不上是更担忧一点,还是更开心一些。
对方既然称呼自己为“景”,说明对方那边的情况是安全的,没有被组织监视,可以说一些外人面前不敢说的话。
诸伏景光攥紧了手机:“你接到琴酒的消息了?没关系,我已经做好准备……”
“停下!”对面的声音打断了他,“不要那么做,求你了……”
降谷零是一个很坚强的人,但是诸伏景光觉得,此刻对方的嗓音里有一种浓重的悲伤和恐惧,以及千钧一发、失而复得的庆幸。
诸伏景光闭上了嘴。
“你听我说,我今天去处理了一些事。”降谷零说道。短短几秒钟,他的声音已经平稳冷静下来。这种时候,谁也没时间悲春伤秋。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有独属于他们之间的默契:两个人交谈的时候,如果说“去出了任务”,那么指的就是组织的任务;如果说“去做了一些事”,那么往往指公安方面的事情。
今天晚上,诸伏景光本就是和降谷零一起出的任务,但是对方收到一条信息后匆匆离去,没有和他一起撤离。现在看来,应该就是去了公安那边。
“公安部这边已经处理好了,你的联络人,还有一些内部高层——没时间细说了,总之,都已经秘密关押了。”
诸伏景光从对方的话中听出了一种强行按耐着的怒意,不由得呆了一下。
……自家幼驯染今天去干什么了?
他刚刚无法联系上联络人,不是因为他被放弃了,而是联络人已经被“处理”了?
他暴露的原因,是因为警视厅公安部这条线上,有人叛变,倒向了组织?把他的身份信息告诉了格兰威特?
诸伏景光隐隐明白了一些,但又有了更多的疑问。
虽然零组对各地公安警察有指挥权,但是无缘无故,零怎么会突然去调查警视厅公安部?
诸伏景光直觉这里面还有其他故事。
“因为有个混蛋提供了情报线索,消息层层传达了到警察厅,”降谷零猜到诸伏景光在想什么,有点咬牙切齿,“那个混蛋还亲自做诱饵,验证了举报的真实性。”
诸伏景光:……
貌似还是个挺复杂的故事。
“这些之后再说,我们只有一分钟通话时间,然后我就必须挂断了。”降谷零快速道,“我已经接到琴酒的消息,要立刻出发去‘处理’你。”
诸伏景光叹了口气,苦笑一声:“zero……”
哪怕解决了警视厅的内鬼,也已经晚了吧?
“现在确实很危险,但还没有到走投无路的时候。”降谷零断然打断了他。
他悄然间已经更换了称呼。
“不能放弃,我们还有机会,苏格兰。”
苏格兰握紧了琴包的背带。
“我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