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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一声,鹿与宁几乎是麻木的推门走了进来,被警察带走问话,确认他并没有参与整件事之后,他被放了出来,他第一时间赶到医院,却听到了这一番话。
他看着眼前被烧毁面容扭曲的男人摇头痛苦道:“不——不可能——你怎么会是我的爸爸呢?我的爸爸不可能是你这种人!”
哪怕是在鹿与宁最心灰意冷的时候,他也从来都没有质疑过鹿正青父亲的位置,在他心中比起早就想不起样子的生父,鹿正青才是他的父亲。
“宁宁——我是爸爸啊!宁宁”男人像是被鹿与宁的话刺激,挣扎着向鹿与宁那边挣扎着从过去。为了避免计划走漏,他还没有和鹿与宁相认,但是他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是在这种场合相认,更加没有想到鹿与宁此时的态度。
鹿与宁被面容扭曲的男人惊吓到,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要朝鹿正青身后躲去。
但是一直是以保护者角色的鹿正青,却毫不犹豫近乎是厌恶的将他推开。
鹿与宁愣愣的看向鹿正青:“爸爸——”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鹿正青浑身一颤,自嘲一笑,随即颓然说:“我不配当你的爸爸。”
他只要一想到这么多年的相处都是别人处心积虑的阴谋,他就再也没有办法将鹿与宁毫无芥蒂的当做自己的孩子。
鹿与宁浑身一颤,近乎绝望看向鹿望北。
而一直守护着他,永远温柔的哥哥,却苍白着脸说:“与宁,我问你。是不是早就有人来联系你,告诉你,你的身世了?”
鹿与宁嘴巴动了动却无从辩驳。支支吾吾:“我——我——”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好,这件事不算,那么为什么你知道,杜秘书换了爸爸的药,你为什么不说?”鹿望北眼中是深深的失望,他也不敢相信这是他养了十多年的弟弟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我——我——我不知道。大哥说,那是医生说的。”鹿与宁慌张的解释,他没有想到哥哥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
“那你既然不知道的话?为什么又把爸爸被换过的药又换回来?”鹿望北一针见血的说道。他收到两份报告,库房里的药被换过,而已经开封的药确实正常的,看到前后不一样的报告,他才明白鹿与宁做了什么。
他只觉得又气又好笑,这样掩耳盗铃的行为,鹿与宁只不过是在骗自己而已,明明已经意识到不对劲,却依旧固执的只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自以为是的维持他平静的生活。
也正是因为鹿与宁换了药,所以鹿正青发病的时候并不严重。
“我——”鹿与宁看着鹿望北失望的眼神,终于再也解释不出来,颓然的做到地上。
他想解释,不是这样的,他不会这样想的。
可是解释的话却说不出来。
“与宁,你已经不是一个孩子了。你不可能永远都不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鹿望北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眼睛,他内心已经做了决定,他们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他们原来从来都没有看清过与宁,也没有看清楚过予安,“与宁,从今后开始我也不再是你的哥哥。”
在知道毁了他们一家的罪魁祸首之后,知道一切之后,他再也没有办法将与宁当做是自己弟弟。
甚至他连自己也恨。
他意识到他所谓十几年的痛苦和予安经历相比什么都不是。
是予安替他承受了一切,他甚至是在予安血肉的庇护下而活着。
鹿望北甚至顾不上自己受伤的那条腿,他颤抖着看向鹿予安。
而此刻,鹿正青终于意识到他的安安遍体鳞伤血淋淋的伤口竟然全部来自与他。
予安不幸的命运根源只来源于他姓鹿。
只因为予安是他